分蛋糕?”清澄挑起嘴角似笑非笑,声音却冷了几分。
英奇抬起头,意味声长的盯了她几秒才说道:“蛋糕不会消失,只会从一群人手里转到另一群人手里。”
不过一个小小测试,小伙子的革命意志就动摇了,清澄眉尾一扬,啪,一把镶银的长柄短刀拍在桌上,紧接着一个粗布小烟袋也被丢到了桌子上。
两样东西一出,英奇“蹭”的站起,双拳紧握,冷峻气息仿佛要吞噬掉眼前乱翻人家东西的女人。
面对英奇浓烈的不悦,清澄稳坐泰山,指着桌上的物件说道:“我下面的话要对着你阿爸和你师傅说,要是我说的不对,他们尽管晚上来找我对峙,我问心无愧。”
关于蛋糕,英奇有一点说得对,我们确实要分蛋糕,而且我们的胃口相当大,不止要一份,我们要分四万万份蛋糕!
不过白府当家人一如既往的傲慢,不愿意和我们分四万万份蛋糕。当然利益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东北,山西,山东,广西,四川……每一个分部当家人都想分一杯羹,白府的当家应接不暇,只能任由他们圈地自治,也没见白府当家对他们赶尽杀绝,最多暗戳戳的让他们互相消耗。
为什么对我们,就跟被暴打过的野狗一般应激?明明我们就和小白兔一样,小小的一只很可爱,人畜无害,爱好和平。
根本原因还在于四万万,把四万万当做分母,任何数字都会变小,但将任意一样东西乘以四万万,任何数字都会变大。
在白府眼里,我们是一只正在疯涨的“怪物”,小兔子早晚会变成四万万吨的金刚巨兔,浑身腱子肉,每天要吃四万万块蛋糕,踢踢腿就能踹翻一个分部,一屁股就能坐塌本来就不结实的白家大院。
任谁见到都会觉得压力巨大。到时候白府的老爷太太们别说吃蛋糕了,连住哪都成问题,总不能找个荒岛重头再来吧。
他们富贵惯了承受不起,威逼利诱试图找招安,可惜这种投降主义被我们大部分人唾弃。
南昌一声枪响打碎了他们的美梦,他们害怕的瑟瑟发抖,只有加紧屠刀,挥向那个还未成年的“怪物”,将它切碎了,碾成沫,方能安心睡个好觉。
他们下死手,不过是为了抹除不可控力量的伪善说辞而已。白府当家早就看明白看了,分部当家只想要利,而我们要命!
话音刚落清澄拔开刀鞘,森寒的银光照到了英奇,他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清澄继续阐述,白府觉得我们可能会踹翻他们,其实未必,我们乐意交朋友,很多白府的大长老都是我们的朋友。
“我不会质疑你,只是你的个人素质必须和其他人区分开,现在这只巨兔,脑袋有点不灵光,左脑不听右脑,右脑也不听左脑,前进的步子迈不开,满身都是跳蚤臭虫,肌肉都快咬成了烂肉,早晚要……”英奇咽下了最后的字符,用鼻子喷出粗气。
烦躁一股脑涌上天灵盖,清澄提高音调:“水至清则无鱼,跳蚤臭虫避免不了,它们有一套自己的生存逻辑,谁家院子都会长点,区别就是有的人家除虫就做个表面功夫,当家的不过问就算了,有的人家则愿意把房顶掀开来,大大方方撒虫药。”
“撒了也白撒!你今天撒完,明天就下雨,到时候房顶没了,撒药的人浇凉了心,还会被跳蚤臭虫们集体嘲讽,骂他们不自量力。”英奇激动地手指天花板,宣泄情绪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青紫。
压在阴影里的天花板,冒着丝丝的霉味,空气里一丝风都没有,两人仿佛蒸笼里的螃蟹,打累了,都憋着一口气看对方由青变红,生生闷死。
“哈哈哈,我没看错人,你有点政治嗅觉,但不多。”清澄忽然笑出声,“如果大掌柜这种人放在白府,你觉得他会怎么判?”
“根本不会判,这种人塞点钱通通关系就能放出来,继续干他的腌臜营生。”英奇鄙夷道。
“但是他在我们这边一审被判死刑。不好意思,刚刚那个故事我没讲完。”清澄饶有兴趣的看向英奇,英奇的表情由错愕又变成了茫然。
“你……刚不是说他放出来了吗?”英奇讷讷的问道。
“没错,是放出来了,但是没人规定放出来,就不能再抓回去吧。”清澄摊开手,露出一个坏笑。
老家的亲戚各个都是人才,就先前救表叔出火海的那位女侠,只有十七岁,她牵着一头毛驴,风里来,雨里去,每天拖着烧伤的腿,走访三十里地,查找大掌柜杀人的线索。
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最后一位凶杀案苦主被找到,下游的好心渔民见上游飘来尸体,就把他送到了义庄,想等等有没有人来认领,若是超过一个月都没人认领,义庄就会送他一口薄皮棺材,让他早些入土为安。
小姑娘找到苦主时,他已经被装进棺材里等待下葬,只是前几天连续下暴雨,义庄一直没法动土,才给了她调查的机会。
她忍着腐败的气味,硬是从尸体手心里扣出一小块发黄的丝绸,咱们老家亲戚都以艰苦朴素为名,谁人能穿丝绸呢?
原来大掌柜平日外面套粗布麻衣,贴身穿着绫罗绸缎,这事只有他极为亲近的人才知晓。
所以大掌柜的原配妻子贴心的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