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派大师兄不忿道:“夜道友,我一向敬你公正无私,但今日你必须说个由,不然恕我无法服气!”
群里似炸开了锅,众叫嚣着让他给个说法。
一片喧嚣里,夜尧从容不迫开口:“诸位莫急,可否听我说个故事?”
“么故事?”
夜尧慢条斯地讲述起来:“古有二母共争一儿,诣王相言。时王明黠,以智权计,语二母言:‘今唯一儿,二母召。听汝二,各挽一手,谁能,即是其儿。’”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缓缓流出,引入胜。
“还有这种事?”群不知不觉安静下来,众不知不觉随思索:“这断案的王好生昏庸,他让两母扯着孩童的手争抢,那孩童被扯伤了怎么办?”
亦有聪慧听到这里便忆起刚那一幕,若有所悟。
“后来呢?结果如何?”顾明鹤忍不住问。
“诸位应能猜到结果。”夜尧了,接着道:“其非母,于儿无慈,尽力顿牵,不恐伤损;所生母,于儿慈深,随从爱护,不忍曳挽。王鉴真伪,语出力:‘实非汝,强挽他儿。’”
——不忍用力的一方是孩亲母,相反,用力对孩没有慈爱,显然是抢夺他孩的那一方。
“原来如此,同思考,方那位天蚕派的秦陵对琉璃真兰的损毁并不多痛惜,反而顺势愿意平分灵草;气愤不愿的玉道友是琉璃真兰原本的主!”
修到金丹,很少有真的缺乏悟性。到了现在用不着夜尧再多点拨,大部分都已想明白了。
一道道鄙夷的视线射向秦陵。
“这是偶然,怎能类比?”秦陵急道,然而他的声音再大没有用了,此时的天平已完全倾斜到另一方。
天蚕派转瞬间成为众口中的缺德门派,不少转而向先前被他们误解的玉钧崖道歉。
与此同时,围观赞不绝口:“不愧是清元宗夜尧,果然名不虚传!竟能想出这般巧妙的方法来!”
方出言质疑纷纷转为信服。
“可以啊你,这一招真管用。”顾明鹤长舒一口气,对夜尧道:“只有你能一呼百应,如此风光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吗。”夜尧淡淡他。
的确风光,但捧越高,便架越紧,日后若有天摔下来……大概会越疼吧。
夜尧走游凭声身边。
游凭声本以为以他的性格,做了件这么漂亮的事应该露出眯眯模样,他的神情却很平静,仿佛这件事不值一提。
游凭声侧头看了他一会儿。
“怎么了?”夜尧这露出意看向他,问:“刚我处不错是不是?”
“你看佛经?”游凭声道。
夜尧微怔,讶异挑眉:“你知道?”
“《贤愚因缘经》,我翻过。”
夜尧刚讲述的故事正是取自《贤愚经》,这一次他真的惊讶了。
“我……偶尔会看。”他怔忪片刻,答:“不是很多觉我像佛修吗,其实少年时我听到别这么说还挺郁闷的,后来……有时候难免遇到一些想不通的事——看佛经能增长智和阅历。”
这世上不存在有利而无弊事。因缘合道体的确于修炼有益,与相对的,对体质拥有的境有极高要求。
广明曾恶意质问他救不下高明是否会愧疚,便是因为他若境不稳,便会于道有阻,任凭他花费再多时间修炼,修为会不进反退。
夜尧是因缘合道体,却不是圣,他并非从小就这样豁达,很多时候,他比普通对情绪的体会更为敏感,更多思。
后来每他生愧疚、烦躁或困惑的时候,便会强迫自己去看一些或枯燥或有趣的籍,从中汲取智慧,辩证思考,开导自己。
夜尧没说太多这些事,他觉这没么意思,不想在对方面前显露自己软弱动摇的一面。
他玩一般轻松转移话题:“那你呢?怎么魔修看佛经的?”
他以为对方单纯是因为阅读广泛,平日里两交谈,夜尧能看出他看过不少。
出乎他意料的是,游凭声竟然说:“我看佛经……是为了修身养性。”
“修身养性?”夜尧眨着眼重复了一遍。
不怪他觉离奇,这四个字看起来跟眼前实在没半点儿关系。
游凭声“嗯”了一声,眼帘恹恹垂下。
逃亡那些年,他手上沾过太多的血,哦,有了小黑后,血都沾在刀上来着。
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