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只能忍着气离开,如果动静闹到了香冬苑,那么他师父就会知道他又来无理取闹,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只是苏野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叫凉月格外在意,他说:“小孩儿,你就倔吧!我等你来求我。” “我求他?” 凉月吃饱喝足,打了个隔,脑部供血能力恢复了,细细地琢磨着苏野的话。 苏野哪来的这么硬气的资本呢? 昨夜他和君迟对峙,今日他能安然无恙地有力气在玉笙苑外叫嚣,是不是说明,他仗着人多势众赢了? 可是不可能啊? 君迟昨夜和自己打的时候,明明厉害得不要不要的。 莫不是后劲不足? 还是苏野给君迟下了什么陷阱?总之不可能是君迟的灵力比凉月还高强就是了。 不过如果苏野赢了,那么君迟是不是被他干掉了? 不不不,如果君迟处于劣势,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自保的。 如果以上推断皆是真的,是不是说明,君迟他,被苏野抓住了。 凉月正在给山药梳毛呢!想到这个关键点的时候,力道用得大了,山药“嗷”地叫唤了一声,惊到了一旁闭目养神的疯王。 “冬天还掉毛的狗,还好意思等人伺候?” 疯王冲着凉月伸手,要凉月手里的梳子。 “给我。” 凉月微微摇摇头,拍拍山药的脑袋,示意它赶紧溜墙根跑出去。 可是山药似乎脑子不大好使,居然主动扭过头去,叼住凉月手里的梳子,就冲着疯爹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山药,你是不是傻?” 凉月看着空落落的手,吹了吹手上的狗毛,已经可以预见一会儿的鬼哭狼嚎声有多么的刺耳。 凉月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见山药居然冲着疯爹背过身去,抬起了后颈,已经准备享受疯王的伺候了。 唉!我想救你来着!可是你非要去寻死,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嗷!” “嗷!” 桃核儿送来点心,就见一只大胖狗破窗而出,纵身一跃,从桃核儿身边飞过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大胖狗眼角悔恨泪水。 房间里,凉月用脚丫踢了下地上的狗毛球,突然好奇地问:“您说用狗毛,能织毛衣吗?” 疯王将梳子丢到地上,抬头看见了从窗口露出来的半个发髻,召唤道:“进来收拾了。” “是。” 桃核儿回头找山药,早就没影儿了。 “疯爹,您干嘛老欺负山药,它一个留守儿童,也挺不容易的。” “我一个疯子又当爹又当娘辛苦养大的闺女,也不是给狗做老妈子的。” 凉月心说,你就是在狡辩,你就是因为山药是玄晖的狼,所以不待见它。 那些个来王府蹭吃蹭喝的流浪猫儿,都给喂得一个个胖得跟小猪似的。 “您这样不好,山药虽然傻,吃得也些微比别的狗多那么一斤二斤的,但是它吨位大呀,捉妖的时候,压也把对手压死了。” 凉月尽量捡好听地给疯爹说,她当然不能告诉疯爹,山药背地里打碎了多少古董了。 疯王没有就这个话题多做纠结,他冲着凉月招招手。 “过来。” 凉月乖顺地坐好,疯王揉了揉闺女柔顺的头发,说:“还是这个手感好。” 不要拿我和狗比! 凉月撅了撅嘴。 “你刚才在想什么?” 凉月回头看着拄着胳膊根本都没有睁眼的疯爹。 “什么?” 疯王闭着眼睛,都能看得出闺女有心事。 “苏野离开之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你是不是,其实很想让他进玉笙苑?” “没有啊。” 凉月掩饰着,“他再来玉笙苑,我就放狗咬他。” “嗯。” 疯王对这个回答基本满意。 “所以你们昨夜见过?” “啊?” 凉月都怀疑疯爹的眼睛是不是长在她身上了,疯爹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算是,见过吧。” 凉月在斟酌着昨夜的事情,哪些可以和疯爹说,哪些不可以。 “苏野行事武断偏激,与他相处,要堤防着,心眼儿多一点儿,别什么人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