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才爬了一步,就痛呼起来。 “啊!” 她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北安侯府。 “我的手!我的手!” 清莲盯着自己的两只手,它们正在一点点地化为齑粉。 “城主!城主救我!” 清莲往楚子扬身边扑,可她却被楚子扬踹飞出去。 “滚!” 楚子扬站了起来,他抬头仰望着,向檐崖上的顾凉月伸出了手。 “你和你娘,长得真像。” 凉月耸耸肩,自己掐了自己的脸蛋儿一下。 “我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 “不要!不要改!”楚子扬跌撞着往下走,他眼里彻底清明了,一分醉意都没有。 “这些,都是你干的?” 凉月点点头:“对呀!我是小杂种嘛!活该去死!” “不!你不是!” 楚子扬冲着凉月招手,他眼里盈满了泪水。 他说:“干得好!炸得好!你!过来!我……” 楚子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身子微倾,家都快被烧干净了,却还笑得出来。 他说:“我是你舅舅。” 凉月冷笑了声,拉起身边花酿的手,她看向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瞟自己的赵绿萼。 赵绿萼被发现了,赶紧躲起来,不敢看这个小孩儿。 凉月对赵绿萼说:“别忘了!一个字都不能落下!” 花酿瞧着火光通天,真是像极了五年前张家的那场大火! 张狂放肆、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傲慢骄横,这些词用在徒儿身上,一点都不夸张。 若是从前,他说不定会熄灭这场火,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是为什么呢?看到徒儿这般做,他不仅没阻止,还切切实实地做了一回帮凶。 大概是因为,她最怕火,却依旧选择用火,照亮这无星无月的夜幕吧? “师父……” 徒儿的手冰凉如雪。 “看在我欠你很多钱的份上……” 徒儿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师父,我动不了,我怕火,我们快走吧。” 花酿觉得,徒儿凶巴巴地认怂,可爱得紧。 他俯身把徒儿抱起来,手臂一挥,便带着徒儿离开了北安城。 楚子扬看着檐崖空余黑暗,才把一直伸着的手曲起,却是直接照着自己的脸蛋子糊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