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抗议,很快就被付清舟给全都按进掌心里,最后能蔫头耷脑地被他推轮椅离开。
一一
天气逐渐转热,冯珊香来得越来越少,连医生来查房的时候都对郁乐承露出可惜的神色,甚至和宿礼熟悉起来的小护士开始劝他赶紧回去上学。
宿礼是沉默地看,沉默地听,他很少,很少说,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目光空洞地看郁乐承,然后摸摸自己胳膊上淡得看要看不出痕迹的疤痕。
有时候忍住比动手还要难受,每当他试图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时,总会想起郁乐承昏迷前的那双眼睛,下不去手。
他要好好的,等郁乐承醒过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对劲。
郁伟次出现的时候,宿礼正在给郁乐承擦后背,他习惯性地低头亲亲郁乐承的额头,就被进的男人看个正。
“你干什么!?”郁伟几乎是瞬间怒不可遏,三步并做两步冲上来扯开他。
宿礼力气远不及他,被他扯个踉跄,郁伟瞪他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怒声骂道:“就是你们这群变态带坏我儿子!死同性恋给老子滚出去!!”
宿礼直勾勾地盯他,“你还真好意思说。”
他这段时间吃得很少,声音低,郁伟没听清楚他的,是却看懂他脸上轻蔑又嘲讽的表情,“给老子滚!”
“他躺—个多月不见你来—次,我滚谁照顾他。”宿礼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走到郁乐承身边却被郁伟推个趔趄,不等他抬起头来郁伟一拳头下来,直接让他眼前黑下去。
“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出来的你们这群败类,敢靠近我儿子老子就弄死你!”郁伟骂骂咧咧的指他,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起来。
他拿起来看—眼,赶忙接通,“哎,我到到,小兔崽子还没醒,真他妈费钱,姓冯的那个婊子说什么都要老子付—半医药费……哎呀我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好好好,我立马就办,这不得等他头稍微长长一点么……不过我有点忘,那算命先生说要哪里的血来?”
他直接无视跌在地上的宿礼,从兜里掏出来两个小试管,夹手机道:“对对,这不是都为咱们闺女和儿子嘛……弄好囡囡就不用老是烧跑医院……妈的这兔崽子还不知道能活多久,用他的命保咱们宝宝们的命算看得起他,老子辛辛苦苦养他这么大……”
宿礼伸手撑在地上,他使劲晃晃疼得快要裂开的头,抬手往嘴上—抹抹满手的血,他用力地睁开眼睛,听郁伟对电那头的人好声好气地说,然后就见他从兜里掏出—把剪子对准郁乐承。
“妈的,谁给他头剃真么短,我剪开纱布,行我先不跟你说—一”郁伟想抬手拿手机,然而不等他说完,突然被人夺走手中的剪刀。
郁伟愤怒地转身瞪抢走剪刀的宿礼,然而宿礼比他还要愤怒,他几乎是怒不可遏地看郁伟,怒声道:“你他妈想干什么!!?”
“你——”郁伟抬手就要去抢,是下一秒那把剪刀就被暴怒中的宿礼以他想象不到的角度刺入他的腹腔,他愕然地瞪大眼睛,然而宿礼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刚刚那一拳险些让宿礼爬不起来,是愤怒中他似乎有无穷尽的力气,他要一想到郁乐承曾经长年累月地忍受这个人的殴打和辱骂,整个人就彻底失去理智,那句用郁乐承的命保他们孩子的命几乎让宿礼想带这个畜生直接从十楼跳下去,他死死攥手里那把崭新的剪刀,对准郁伟的脖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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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病房口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宿礼死死按浑身是血的郁伟,神情阴郁的拧过脖子,半张脸都染血,冰冷的镜片上还沾几个血点子,他冲那个熟悉的小护士露出个温文尔雅又略带歉意的微,轻声道:“对不起啊,很快就好。”
小护士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举在半空的剪刀猛然下落,在玻璃上飞快地划过一抹血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