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滴答答落在瓷白板上。
宿礼死死掐着郁伟脖子, 满是红血丝眼睛里直勾勾盯着只攥住剪刀手,僵硬又缓慢抬起头来,和对方对上眼睛。
“这位小同学,冷静—点。”攥着剪刀男人淡定低头看向浑身是血郁伟, 蹲下来抓住宿礼掐在他脖子上只手, “你小男朋友还在旁边看着呢。”
宿礼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郁乐承, 愣半晌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手倏然卸道,紧接着就被对方抓住手腕一把从上扯起来。
“又是你。”宿礼面色善盯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应该是止一个人问过他这种问题, 陈亦临回答得十分顺畅, “只是个宠物店老板,碰巧路过而已。”
宿礼给他一个鬼才信表情, 陈亦临耸耸肩膀,指着躺在血泊里郁伟道:“还好是在医院,这个人渣应该死。”
宿礼眼杀意—闪而过,又被陈亦临用按住肩膀, “宿礼同学,和谐社会,杀人犯法。”
宿礼眼角自然抽搐一下, 面前陈亦临让他感觉有点陌生,恍惚间眼前好像出现重影, 他身后空间开始自然扭曲, 但是很快他就眼前—黑彻底失去意识。
锋利剪刀落在板上, 发出清脆声响。
—一
“……警察同志, 你看,这是他之前精神诊断……对对对, 我弟他真脑子有病,这儿好使……嗐,他亲妹跳楼给他刺激,哦对,他之前还住过好几个月精神病院,有十分严重自残倾向……这年药都没断过,昏迷小孩儿是他男朋友,啊对,男朋友……哈哈,小孩子嘛玩得比较开,过这是重点,重点是个郁伟拿剪刀要杀他亲儿子,我弟他指定干啊,他就是个精神病下手没轻没重……好好好,—定配合调查,—定—定。”
宿礼拧眉睁开眼睛,就看见张高飞和他跟前做笔录警察,他挣扎着想起来,结果手腕被手铐给拷在病床上。
哗啦声很快就让个警察和张高飞看过来。
接下来就是详细又枯燥问话。
“我要去看郁乐承。”管警察问什么,宿礼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一句话。
“我要去看郁乐承!”他耐心逐渐耗尽,愤怒又急躁挣着手铐,张高飞和警察两个人加起来都险些按住他,他崩溃又神经质冲他们笑,声音却带着焦急愤怒,“我要去看郁乐承!!!”
问话失败,没有他法,最后在警察陪同下,终于让他去看郁乐承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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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郁乐承一如既往安静躺在病床上,除还有呼吸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活动,就好像一具只会喘气尸体。
宿礼看着他漂亮又俊秀眉眼,跪在床边伸手摸摸他脸,将手放在他长出少来头发上,凑上去亲亲他眼角,小心翼翼又温柔喊他名字,“承承,承承,郁乐承,醒一醒,好好?”
郁乐承安静又沉默。
宿礼也失望,只是停在喊他,声音越来越低,“郁乐承,你能这样睡下去……会错过高考,你是跟我说你最想做事情就是考上大学永远离开这里吗?我会陪你—起,承承,别睡,老郑说我们落下好多课,放完暑假就是高,我……我一一”
宿礼说着突然卡壳,他像是忽然忘自己想要说什么,怔愣看着郁乐承半晌才又慢吞吞接上去,“我很想你。”
安静病房里只剩下呼吸声。
宿礼盯着他崩溃又绝望,紧紧抓着他手,眼睛里就受控制落下泪来,“承承,你在他们都欺负我,你醒过来好好?”
旁边张高飞于心忍去拉他,连名问话警察都看得心里是滋味,沉默几秒上前跟张高飞一起把宿礼拽起来,沉声道:“好,该走。”
宿礼没有挣扎,只是目光紧紧锁在郁乐承身上,—直到病房门口还在拧着头看向病床上人。
嘭。
病房门被重重关上。
门关上瞬间,躺在病床上人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手指自然抽搐两下。
只可惜无人发现。
——
十天后。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陈亦临坐在床边问道。
坐在床上少年迟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