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喊:“每个人都要背啊,都要背熟,谁要是不会背,全家受罚打扫全村。” 平日里一点皂角、一块布料都要省着用的老人,都爆发出了强大潜力,这可比排队领鸡蛋的都管用! 在田里干活、挥洒力气的汉子们,想到有头牛归村子里,激动得不得了。即使不认识字,也日日念,夜夜念,晚上上床都要和媳妇你一句,我一句地背一遍,生怕没有记牢,到时候被抽中考问,害村子里丢了响亮的名头,丢了一头牛这样大的奖励。 就连调皮的小孩,都在父母的“铁砂掌”威迫下,暂时放下了到处去玩木矛、木剑,打仗游戏,老老实实地背起来。 大约五天不到的时间就背完了。 但是无论村长、村民都不放心啊,天天抽查、天天组织人聚在一起大声背诵,各种花里胡哨的法子齐齐上阵,势必要拿到奖励。 都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天天背,天天听,刚赤府的百姓们似乎真的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在距离田那么远的地方,种下一片树,可以增加他们田地的产量。 顾璋满意。 四头 牛,便宜! 效果堪称洗脑,起码科学的理论,已经与根深蒂固的神鬼煞气之说能分庭抗礼了! 唯一苦恼的就是,出门后遇上的炽热目光,怎么好像没怎么减少? *** 天气缓缓炎热了起来。 顾璋站在北城门那块“毒地”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纠结,半天没能说出话了。 “顾大人你看,树长成这个样子,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贺家一位老师傅也窘然道。 顾璋有点不敢相信,看清了对面黑色叶片、形状奇怪的树之后,神色更加奇怪:“当初种下的……榆树?” 当初巴蛊乌退兵之前命人射来的毒囊,中毒的人都救回来了,但是地里的毒不知为什么没能化解,只是不会路过都中毒,但是毒还是在地下。 顾璋得知这个消息后,担心土里的毒素随着下雨冲刷,水土流失扩散,便在春日种树的时候,让贺家挑选了一批强壮健康的小树苗种下。 贺家老师傅语气也有些迟疑,带着点说不出口的艰难:“虽然很奇怪,但是当初种的……真的是榆树。” 顾璋沉默一瞬:“那只能是当初毒液的问题了。” 真不是他俩大惊小怪,而是这棵本该树叶碧绿的榆树,如今树叶全是黑色! 顾璋也不是没见过黑色树叶的树,比如栾树、黑麦冬、黑叶接骨木的叶子都是黑色的,但是眼前的这些树,实在有些奇怪了。 这片被鲜血浸染过的土地,先是被剧毒的毒液污染,后来又被埋入了解药的药渣,e…这样想好像也不算奇怪了。 不奇怪个屁! 树叶是黑色,树枝也变得黑黢黢,甚至树枝都看起来与寻常树木不同,透着股冷硬锐利的钢铁锐刺的感觉。 顾璋这会儿纠结了,贺家的师傅请他来,就是希望他拿个主意,看看要怎么处理。 顾璋道:“咱们先弄一截树干、带着些树叶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也好。” 如果只是变了颜色,树枝树干变硬一点的话,那就顺其自然好了,自古也有种榆树为塞,变成这样似乎防御力更强了。 不说能不能挡住什么,光是这个外形,都能狠狠吓唬来犯的匈奴一跳了。 不过如果太奇怪,研究不清楚,顾璋还是倾向于高温焚烧毁掉,毕竟自己都摸不清楚的东西,肯定是毁掉更安全。 很快就有一个全副武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医官,拿着刀朝着一截树枝砍去。 “砰—” 短促的撞击声响起,竟然没砍断! 很快又来了第一刀,“咔嚓”厚刀重重落下,总算看到了树枝断裂的声音。 很快,从伤口处流出汁液,黑色的! 没有任何气味。 荆苍站出来道:“我在城内找一处僻静的石屋,带人用家畜先研究一番。” 顾璋:“荆大人对此也有兴趣?” 荆苍让弟子去买一个长条木盒,又回答顾璋道:“这看起来像是毒,吃了匈奴那么多亏,总要研究一番,让他们也试试自食其果是什么滋味。” 这个顾璋是知道点的,在巴蛊乌上台前,和上一任单于交战的时候,双方的武器都是不加料的,但是后来巴蛊乌用上了,荆苍叹息道: “我们要是还老老实实地讲什么正义之师那套,岂不是蠢?只可惜毒比药更贵,所以用得少,平日里多用些随手可见的脏东西,全凭将士们自己发挥,效果可比匈奴的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