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还带上了顾璋。 “我带小石头一起去,他可以帮村长算算,免得又被那些个大人为难。” 宣朝正打仗。 粮税不要银钱,只要粮食。 事情一日不了结,村长这个担责任的人,便一日不能安睡。 故而每每算出了产量,收齐了全村的粮税,未免夜长梦多,出什么岔子,都是当天直接用车拉到县城。 顾方正手里拿着本,吆喝道:“先来的把粮食搬上车。” 丰收过的农家汉一个个也都不吝惜力气,将粮食一袋袋往木质板车上堆。 “绑好了!” “我这边也好了,可以出发了。” 顾方正忙活了好久,见村里人都来齐了,喊道:“出发!” 顾璋还是第一次跟村里队伍来交粮税。 一辆辆手推车上堆满了粮食,用袋子装好,堆出一个小山包。 出发前,已经将全村的总数,按照石斗称过一遍。 不过顾方正还是不放心,又将书册每家每户的粮税检查一遍,一个个加起来。 看到顾璋在,毫不客气地让他帮忙算一遍。 顾璋就这么坐上了粮车。 车边唯一的位置被村长坐了,他就被他爹放在一 包包粮袋上。 顾方正额头上都浮出冷汗。 即使心里知道没任何弄虚作假, ✇(格格?党文学)_✇, 还是忍不住担心有错。 顾璋见状,也低头帮忙算起来。 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好几l个交粮食税的村队。 埋头收麦的永河村人,这才知道,稍远一些的村子,不少都只产了一石,或者一石一斗,劣等地更低。 “老天真是不开眼,竟真的一场雨也不下,我家孩子多,本就收成少,把粮税一交,麦种一留,剩下的换成粗粮都不够吃,这可怎么活?” 那村子的人都面色沉重,边走边诉苦。 也有村子消息灵通,但知道得太晚,那村长叹息道:“要是早些知道,也弄个龙骨车,也不至于减产,幸好咱宁都还有水,要不然恐怕要闹饥荒了。” 即使不是荒年,只是减产了些,对底层的百姓而言,也是沉重的负担。 永河村还算好的氛围,顿时凝重起来。 顾方正认识刚刚的村长,那也是个不错的村长,他感慨道:“如果不是小石头做的龙骨车,咱们村恐怕也有好几l户要减产。” 永河村是占了距离水源近的便宜,所以没感觉太大的威胁,只觉得龙骨车方便,省了力气。 这会儿看到稍远一些的村落直接减产,这才陡然有些后怕。 “希望等会粮官别刁难,要不他们明年可难捱了。” “千万别像那年一样,人牙子都直接进村来收娃娃。” “真是造孽,那些卖儿卖女的人家,后来年景好了,好像一个都没找回来。” 顾璋面不改色,在末世这种事再常见不过了。 但他看着税本的眼底却划过波澜。 一路上,算了又算,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一十里路就这么聊着聊过去了。 才刚刚到,顾璋就听见前面传来呵斥声,“收成就这么点?糊弄鬼呢!” 那村子人家少,又减产了,车比他们轻,走得也快些,估计到了有一会儿了。 顾璋坐在粮食堆上,高度比常人高,一眼就看到了出声的那个人。 连一套正经的官服都没有,站在粮官旁边,这小喽啰脸上的表情却凶神恶煞。 他似乎没长耳朵,对村长的解释权当没听到。 还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自顾自地说: “头两个月衙门去你们那儿探过了,收成没问题,预估的标准是一等田一石三斗到一石四斗,你们怕是想报低产量,好少缴些粮税吧?” 那村长被吓得白了脸,不停摆手解释:“不是不是,万万不敢动这心呐!” 顾璋抬眼望了一圈身着官服的验粮官,神情散漫慵懒。 再收回视线时,眼里染上些似笑非笑的味道,低声嗤笑,“看来那封信是白送了。” 末世那样差的绝境,基地的管理者都是好的,这里这样美的好山好水 , 竟然选了这种人当一方管理者。 他的眼眸里, 藏着些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这时,一双结实有力的温热臂膀,从后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