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驰挂断欧阳的电话,用另一部手机接通了史沛然的。 史沛然告诉他，市局的同事已经抵达三石县，他们从该县警局调出三个熟悉大凌山的可靠警员,对韦莫言的三个主力寻宝队员进行了全天候监控。 目前，那三人就住在县城的快捷宾馆里，正在准备进山物资。 向驰再三思考后,决定摒弃由李自健找线人散播消息的想法，他选择通过京州古董市场的熟人，把有人企图盗掘金乌山并遭到警察追捕的消息传了出去。 尽管这样的方式不能确保传到梅家兄弟的耳朵中,但最安全，也最符合逻辑。 韦莫言一方,绝对无法阻止这样的流言出现在盗墓和古董圈子里。 现在就看梅家人的信息敏感度了。 如果他们有想法，一定会对韦莫言的人保持高度关注。 向驰和史沛然都在京州,缺少对三石县的控制，已经埋伏在山里的李自健、宁安等人，以及市局的同僚们还在各行其是。 他们必须想个办法,脱离对方监控,过去一两个进行现场指挥，以免两方配合度不够,贻误战机。 史沛然道：“韦莫言太谨慎了，我明明一直专注于两起未结案凶手案,但他对我的监视却丝毫没有放松过。” 向驰道：“我想,应该不是韦莫言，而是王子季一手操控,他不但担心盗墓的事被发现，更担心案件的侦破进度，这足以从侧面证明那两起案子就是他所为。” “草！”史沛然骂了一声,“你说的对，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端掉他们？” 向驰道：“我也正想和师哥商量此事，如果我们想突围，就要在同一时间动手，把这些小喽啰控制起来，以免他们串通消息。” 史沛然道：“范围太大，有点难，就怕不单有韦家，还有梅家。我们不清楚梅家对我们是否有所关注，如果有，他们用的是什么方式。” 向驰道：“我这边并未发现梅家的动作。霖江造假案和苏如兰被杀案之后，梅家全面收缩，至今没发现违法行为。而且，我和欧阳在霖江被偷袭时，杀手是他们雇来的，可见其没有完全可信的手下。” 史沛然沉默片刻，“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顾长东的墓穴大概率还不明确，我们还有时间，在动手前，最好再仔细侦查一番。” 向驰道：“好的师哥。” …… 欧阳得到了侦查任务。 为弄清梅家的手下到底在不在附近，她增加了出门的频率。 逛元宝的典当行，去附近的超市购物，晚上夜市吃小吃……连续三天下来，她都只瞧见了那个每天穿背心、大短裤的健壮男子。 7月6日上午，欧阳接到了向驰的电话。 他说道：“欧阳，韦莫言的人今天进山了，我和师哥准备对他们的跟踪者动手了，你那边怎么样，有新发现吗？” 控制了跟踪者，再让他们按时向上线汇报，向驰和史沛然就可以 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到大凌山。 欧阳道：“我这边没有新发现，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向驰道：“大后天。” 这个安排合理。 欧阳没有意见， 又道：“王子季从大凌山回来了，目前人在瓷湖，难道大凌山只是他虚晃的一枪？还是，我们根本就弄错了方向？” 向驰道：“有郝家宜和韦竹君出事在前，他与韦莫言又频频见面，我认为他只是更加慎重了，他出来旅游的动作和盗墓贼在金乌山有异曲同工之处。他大抵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进入我们警方的视线。” “另外，确定墓穴需要大量的时间，待他返京后，应该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三石县。” 大概是这桩案子拖的时间太长了，而且主导者一个老奸巨猾，一个智力超群，梅家也都不上是省油的灯，欧阳没有向驰的自信，颇有些惴惴不安的意思。 她提醒道：“梅若水为了自保，敢拉韦莫言下水，他脑子活，胆子大，未必没有后手。” 向驰道：“确实如此。所以单位也放出了即将派我去香江公干的风声，以备不时之需。” 有所安排就好。 欧阳问：“什么时候搜查王子季的别墅？” 向驰道：“我们现在无法预知王子季的行程，而且也没有王子季的犯罪事实，等一等再说。” 和聪明人唱对台戏，不能有半点儿马虎大意。 欧阳安下心，继续做吴法医交给她的工作——往电脑里录入尸检资料。 中午，欧阳在食堂吃了饭，没再出去闲逛，而是往宿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