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驰提前安排好了住宿,在京州东区的一个小区里。 刚下车,史沛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告诉向驰,他托人找到两个盗墓重刑犯,目前就关在京州市第三监狱。 二人约好时间,决定一起走一趟。 上到五楼,向驰刚要敲门,门就开了,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向组长,刚整理好,可巧你们就到了。” 向驰道:“谢谢冯叔,辛苦了。” “不客气。”冯叔略一颔首,带着两个穿保洁工服的中年女子出去了。 他们要长住,宾馆性价比不高,向驰和领导商量过,租下了王彩唐公司给高管提供的职工宿舍。 三室一厅。 欧阳自己一间,四个男同事住另两间。 放好行李,向驰和欧阳去附近医院处理身上的伤,回来后一起吃晚饭,之后便开始了工作。 丁维、马卓研接替史沛然的人,继续监视韦竹君。 宁安和欧阳去皇城锦绣盯聂宏杰。 向驰负责统筹。 第一夜平安无事。 向驰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和史沛然一起赶到了第三监狱 九点二十,二人返回奥迪车上。 史沛然打开一瓶水,接连灌了几口,“我草,居然全部榜上有名。不过,我好奇梅家,申智厚在道上这么有名,他们居然敢跟他打交道。” 申智厚,年轻时江湖绰号猴子,和两个同伙在中州和西州一带盗墓,多年前退隐江湖。 两个盗墓贼没跟他打过交道,但都听过他的名头,据说盗取的宝物无数。 许建文原名徐文,绰号蚊子,盗过两个大墓后就在道上消失了。 聂宏杰也一样,他原名聂洪,江湖人称洪哥,曾是金银匠学徒,靠盗墓积累到本金,与人合伙创立了珠宝公司。 盗墓是小团伙行动,申、聂、许彼此确实不熟,尤其是申,他在道上是大前辈,聂、许都是小辈。 向驰给车子打着火,解释道:“申智厚归隐多年,而且,与梅家的合作由申恒出面,即便申智厚被揪出来,只要申恒能全身而退,梅家就没什么好在乎的。” 车子启动了。 史沛然打开车窗,点了根烟,“许建文敢骚扰申智厚,有人撑腰的可能性很大。那么,他想赶走申智厚的目的是什么,撑腰的人又是谁,韦莫言吗?” 向驰转动方向盘,“大概率是韦莫言。” 史沛然道:“目的同样是古董造假?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家各造各的假就好了,韦莫言何必呢?退一步讲,如果是韦莫言,申智厚在霖江明明没站稳脚跟,他为什么退出去了呢?” 向驰道:“梅若安的外祖父也是古董鉴定专家,另外,申智厚盗墓多年,非法交易的古董无数,如果韦竹君走私文物,那么申智厚手上握有韦莫言的证据就不难,所以……” 史沛 然明白他此刻省略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格格党♂文学)_✮, 你要不要回霖江一趟?” 向驰摇了摇头,“不急,假设申家真的有这个证据,那现在一定在申恒手里。” “呜呜呜……”电话响了。 向驰接起来,说几句就挂了,交代道:“韦竹君到机场了,我的人进不去,你想办法查一下,看看她要去哪儿。” 史沛然打一个电话,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 下午,欧阳看到苏如兰穿着长款羊绒大衣出了小区,不紧不慢地朝美容院的方向去了。 她与宁安交代一声,戴上帽子和口罩,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 早春时节,春寒料峭,但好在阳光不错,晒在身上暖融融的。 苏如兰很享受这样的阳光,走得婀娜摇曳,时不时地还关照一下犄角旮旯,像是在寻找象征着生机的一点点草色。 春风把她身上的香水味吹过来,是很好闻的花香,凡是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吸吸鼻子。 跟苏如兰相比,欧阳觉得自己活得有点糙了。 到了美容院,她目送苏如兰进店,然后左转,进入旁边的胡同,一直往里面走——她要确认一下,有没有一辆白色的桑塔纳等在后面。 五分钟后,欧阳重新回到大街上。 美容院前面停了一辆豪华宝马车,接待大厅里没有客人,车主显然已经上楼了。 欧阳把车号用手机记下来,然后去街对面的公交车站,正要走过去,就看到了站在二楼窗口的苏如兰,其手上端着一只玻璃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