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 同事是同事,战友是战友。 向驰知道,经此一役,宁安和欧阳都会得到秦队的另眼相待。 尤其是欧阳。 …… 没有了追兵,剩下的路就从容多了。 向驰身上有伤,走不快,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出了大山,到了牛家庄下面的一个村镇。 这里手机有信号,秦队立刻联系了包毅。 为防止万一,四人没敢进村,在公路旁的小树林里等到了前来接应的包毅。 向驰已然是强弩之末,一上车就昏了过去。 秦队道:“马上去琨城医院,越快越好。” 包毅问:“伤势严重吗?” 秦队道:“还行,在肩头,但失血多,体力消耗巨大。” 包毅道:“赶紧走。” 欧阳上了丁维的车。 马卓研回头一瞄,就看到了她脖颈上的伤口,“欧阳,你受伤了!” 宁安吓了一大跳,“哪里,在哪里?” 欧阳不以为意,“就是被子弹擦了一下,不要紧。” 宁安抱歉极了,“过去一宿了,我都没看见。” 欧阳笑道:“这有什么,小马哥要是不说出来,它都长好了。” 丁维轰一脚油门跟上前车,“佩服,女中豪杰啊。” 他这 话带了一点惭愧。 欧阳道:“唉,要是我爸在这儿,估计又要说我冒傻气了。我是正八经的八极拳传人,我师父总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从小就爱打抱不平,习惯了。” 她这话说得熨帖,大大地减少了丁维和马卓研的忐忑和自责。 马卓研道:“谢谢你,欧阳。” 欧阳道:“客气什么,你们换着开车,我要睡一会儿啦。” 丁维道:“睡吧,到地方叫你。” 欧阳闭上眼睛。 虽然累极了,但大脑依旧处在一种亢奋状态,山谷中的一声声惨叫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 她知道,那场战斗,至少有三个人因她而死。 这个认知让她很不舒服。 另外,歹徒有枪支,有严明的组织,可见其背后势力的强大和猖狂。 她很害怕歹徒会对她的家人下手。 那么,他们会下手吗,还是继续针对向驰? 平心而论,欧阳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 救同事是职责所在,而向驰破坏了他们的组织,至今仍是他们的重大威胁。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经常回家了,以免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或者,干脆让爸妈住在储秀区,少回石牛村。 …… 丁维的车开得平稳。 快到市区时,欧阳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车子停下,她才清醒过来。 秦队来了,“欧阳快下车,给伤口消消毒,万一感染,伤口扩大,就不好看了。” 欧阳本不想去,但她忽然发现,这里是琨城市人民医院。 她赶紧下车,回手拿起军大衣披在身上了。 秦队这才看见被子弹打出来的几个孔眼,赞道:“原来是你吸引了他们的火力,小丫头可真是个鬼精灵。” 欧阳道:“这有什么,关键是向组长配合得好。” 秦队“啧啧”两声,“不得不说,小向确实年轻有为。” 二人进了急诊楼。 宁安给欧阳挂完号了,秦队让马卓研陪她去找护士处置伤口,他和宁安去了楼上手术室。 欧阳伤得不重,但也有小拇指大小的血肉模糊。 小护士惋惜道:“怎么伤的?估计要留疤了呀。” 欧阳道:“不是疤痕体质,问题不大。” “那还好。”小护士消完毒,用纱布做了包扎,“这两天不要碰水,一定要避免感染。” 欧阳起了身,“谢谢护士。” 小护士说了句“不客气”,拿着医药盒走了。 马卓研问:“我想去看看向组长,你怎么安排?” 欧阳道:“一起吧。” …… 手术室外。 秦队坐在长椅上,靠着宁安打起了瞌睡。 宁安的卧蚕呈青黑色,呵欠连天。 欧阳问:“包组长他们呢?” 宁安道:“他怕夜长梦多,回霖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