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出来,欧阳先去了趟楼上,找到了东江分局发来的传真。 因为案件没破,所以案情就是案情,不包括任何刑侦阶段的内容。 从头到尾只有几行字。 还没下楼,欧阳就看完了。 1998年8月13日,6点35分,报案人在距离梨花坞一公里,与南岸堤坝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十米的玉米地里,发现了一句女尸。 死者被双手掐死,上衣上翻,下衣褪至脚踝,枕部有骨折,检测有精班(斑),岸边有搏斗和挣扎蹬踏的痕迹,指甲中发现带血皮肉。 尸体附近有一辆旧自行车,但未能发现死者随身携带的物品。 发现几枚花纹清晰的鞋印,初步判断是皮鞋。 仅凭以上内容确实不支持将此案和小西河案子联系起来。 欧阳思忖着进了食堂。 阿姨对她很热情,把最后的剩菜都给了她,一份锅包肉,一份西红柿炒蛋,还有一份麻酱拌的黄瓜丝和千张丝。 黄瓜清凉爽口,麻酱香而不腻,一口菜下肚,欧阳的味蕾满血复活了,一口锅包肉,一口西红柿炒蛋,吃得不亦乐乎。 “我的天。”马卓研不自觉地感叹一声,“我记得你早上才解剖完吧。” 宁安叫道:“快闭嘴吧,小子!” 丁维“嗤嗤”地笑,难得的没有抬杠。 欧阳不以为意,“是啊,不然怎么办,就适者生存吧。” “那倒也是。”马卓研吃完了,“你慢慢吃,我先去户籍科那边。” 宁安道:“急什么,你等等欧阳。” 马卓研端着餐盘站了起来,“早干完早收工,户籍科的同事还等着呢,欧阳抓紧点儿。” 他把餐盘送回去,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丁维道:“难怪人家是研究生,就是比咱们自律。” 宁安道:“人家要陪女朋友的,谁像咱们俩,两个老光棍。” 丁维嘿嘿一笑,贼溜溜地看了欧阳一眼,“哥们儿过完节就相亲去,你自己光棍得了,千万别带着我。” 宁安严肃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胡闹,随即也起了身,“我也回办公室了。” 丁维不敢再开玩笑,扒拉完餐盘的饭,也走了。 欧阳看得出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流,但只要有分寸,她也就无所谓。 吃完晚饭,她也赶到了户籍科。 户籍科的同事非常同情死者的遭遇,工作无比耐心,指哪儿打哪儿。 忙活将近两个小时,一人带着一张A4纸回了大办公室。 尹方圆正躺在唯一的一张长椅子上睡觉,鼾声四起。 欧阳在他办公桌上找到十七八盘录像带,和马卓研一起去了会议室。 马卓研倒了两杯水,“我们接下来怎么搞?” 欧阳把她和袁文涛的工作日记一起拿了出来,“虽然不太详尽,但至少能确 定一个大概范围。” “☸☸” 欧阳道:“那就当排除法了,不然你有别的办法吗?” 马卓研服气了,“我没有。” 欧阳分配了任务,“我写的字我比较清楚,我念有车的人的名字,然后我们一起在这张纸上找。” 马卓研将A4纸推了过来,“开始吧。” 这人智商不错,记忆力和观察力都比一般人强些。 一人配合也算默契,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六个人选——只是西河村的。 六个人几乎都是20—30之间,身高172以上,身体健康的年轻男子。 马卓研把六个人的资料捋顺一遍,“没有案底,履历干净。我感觉即便有紫竹花园的人事资料,你这方法也一样不怎么靠谱。” 欧阳也不客气,“我现在搏的就是一个大概率,你要是有靠谱的方法可以提出来,我按照你的方法做。” “我也没有。”马卓研有些讪讪,“不知道向组长怎么样了。” “他的伤比我重多了,目前来不了。”欧阳把录像带插到播放机里,心道,他是第一个提起向驰的,可见向驰作为空降的新人,在组里的威望也不怎么高,只怕还不如老袁呢。 录像放出来了。 时间显示为凌晨零点,光线不够充足,看不到车里人的脸,但足够看清车型和颜色。 马卓研道:“万一在零点以前怎么办?” 欧阳奇怪地看他一眼,“那就补看呗。” 马卓研摸了摸鼻子。 2000年时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