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熏心大逆不道的是他,胡作非为毁了园子吃灵宠的也是他,但他却哭得可怜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仗着江顾不会杀了他,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江顾目光淡漠,托起了他的下巴,于是这厮就更委屈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伸手抱住他的腰就想往他怀里钻。 卫风现在还是稚童心性,以为犯了错撒娇耍赖便能蒙混过关,左右不过皮肉之苦,但六欲道一念起而万欲生,即便心性坚如磐石其间诱惑与折磨也非常人所能忍受,遑论卫风心软多情,沉沦欲海失去自我是迟早的事情。 江顾并没有将他推开。 卫风吸了吸鼻子,得寸进尺,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他险些没控制住自己亲上去,就像在清凉村的黑夜里一样,将师父白皙的脖颈一点一点舔得泛红,但仅存的理智阻止了他。 “走吧。”江顾的语气谈不上温和,却没有多少冷意。 卫风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师父,你……不罚我了?” 江顾垂眸看向他,现在罚他不过是些皮肉之苦,不如直接带人进松绥楼好好历练一番磨磨性子,“你很想被罚?” 这厮脸上泪痕未干,那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震惊又茫然,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脸色却逐渐 变红,心虚地垂下脑袋,使劲摇了摇头。 “不想。” “◮()” 江顾道。 直到江顾关门离开,卫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只是“今晚”,那以后呢? 可惜没等他想明白就陷入了沉睡。 一个时辰后,江顾重新出现在了房间内,手中却多了个精致的木盒,他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刀柄,对准了正在熟睡的卫风。 翌日清晨,卫风就得到了答案。 虽然他被塞进木偶人里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的木偶有些特殊,里面还有江顾的一缕元神,待他进来,那缕灿金色的元神立刻化作了金色的雾气,将他严严实实包裹在内,到处都是江顾的气息。 “师父,我们去哪里啊?”卫风还没怎么睡醒,元神在木偶里舒服地瘫着,被江顾的元神包裹着,安全感十足。 “松绥楼。”江顾道。 卫风疑惑道:“松绥楼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江顾将木偶人扔进了腰间的灵宠袋里。 卫风有一瞬间的紧绷,但是很快江顾的那缕元神就将他笼罩在内,暖融融的金雾蒙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江顾突然的温柔让他有些不适应,隐约还升起了几分警惕,但是这点警惕很快就被淹没,让他沉沉睡了过去。 松绥楼自外面看不过一栋平平无奇的三层小楼,掩映在幽深的竹林之中,毫不起眼。 江顾到时江向云已经在楼前,姚立并没有随行,他见到江顾,未语先笑,“七弟倒是很沉得住气。” “大公子。”江顾敷衍地颔首。 “进去吧,说不定我们还能在里面碰见。”江向云抛了抛手中的钥匙,转眼便化作了流光钻入了门中。 江顾低头看了一眼灵宠袋,拿出钥匙紧随而去。 一阵湿厚的雾气扑面而来。 江顾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灵宠袋,却摸了个空,而他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模样,化作了件褐色的粗布衣裳,浓郁荤腥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低头,便看见了手中端着的一碗飘着油花的鸡汤。 “小江!”一道粗粝的声音隔着雾气远远传了过来。 江顾抬起头,便看见了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带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朝着他赤脚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只并未开灵智的兽类。 身后传来了潺潺的水流声,江顾转身,看见了水面上倒映出的人影。 他身形矮小,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脸上涂了许多锅灰,嘴角还沾着些油腥,江顾冷眼和六岁时的自己对视,忽然明白过来江家为何要让他和江向云进松绥楼试炼了。 与此同时,江家主宅。 “第一重幻境是重 练道心。”江篆看着面前的两面一人多高的水镜。 属于江向云的那面水镜里, 变成了少年人的江向云正提着剑站在尸山血海中, 双目血红神情癫狂,而属于江顾的那面水镜里,江顾变回了稚童模样,身着粗布衣裳如同乞丐站在条河流面前,在他身旁的石碑上刻着三个血红的大字——百兽村。 “这个江顾立道心竟如此之早?”江殷重略有些诧异。 “向云顽劣,十五岁才立起杀戮道心,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