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凄惶地望着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师父?” 江顾毫不留情地震开了他的手,只眨眼的一瞬便消失在了他面前。 “师父!”卫风拼尽全力一抓,却抓了个空。 他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竟直接失去了意识。 —— 阳华宗,主峰。 邬和致捂着帕子连着咳嗽了许久,才诧异地看向了面前的江顾,声音虚弱道:“可是阳华宗招待不周,江长老怎么忽然要走?” 江顾淡声道:“江家急召。” 家族急召,便是邬和致想留都留不得,何况他早就巴不得送走这尊大佛,只是有一点是他在意的,他转头和旁边的解拂雪对视了一眼,解拂雪瞬间会意,笑容满面道:“既然是江家有命,我们也不好再强留江七公子,只是卫风这孩子——” 卫风身上关系着藏宝阁的根基,阳华宗是决计不会放人离开的。 江顾冷淡道:“卫风是阳华宗的弟子,自然还是留在此处。” 邬和致与解拂雪顿时都松了口气。 邬和致又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客气道:“明日便是宗门大比,江长老急着走也不差这一两日,留下来热闹热闹也是好的。” “宗主说得是。”江顾点了点头。 邬和致一愣,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捂住帕子疯狂地咳嗽起来。 江顾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起身告辞便出了大殿。 大殿内邬和致咳得惊天动地,解拂雪默默扶额,屏风后绕出来了名女子,无语地看着邬和致,“你就非得嘴欠这一句是吧?” “我咳咳咳……我就是客套客套。”邬和致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无奈道:“他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 “能让你们不痛快呗。”曲丰羽抱着胳膊懒洋洋道:“就算卫风再不入他的眼,那也是正儿八经磕头敬茶拜了他师父的,你们这样当着人师父的面算计徒弟,换我我也想气死你。” 解拂雪皱眉道:“路夫人——” “路你大爷的夫人,我又不是没名字。”曲丰羽没好气地看着她,“瞪什么瞪,小胖子,有本事出去练两招?” “你——”解拂雪被她气得脸色煞白。 “丰羽。”邬和致喊了她一声,又看向解拂雪,“解宗主,你先去忙吧。” 解拂雪冷冷看了曲丰羽一眼,转身对邬和致拱手,“是。” 待解拂雪离开,邬和致才头疼地看向曲丰羽,道:“她如今才是真正掌控阳华宗的人,你多少待她客气些。” “沽名钓誉之辈,懒得搭理她。”曲丰羽坐在了榻边,抬起胳膊捣他,“往里稍稍,给我让个空。” 邬和致被她挤得又咳了几声,苦笑道:“你现在是路真仪的道侣,你我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世,实在于礼不——” “邬和致!”曲丰羽一把薅住了他的前襟,恶狠狠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是 被曲清算计了才嫁过去的,我对那个姓路的混蛋没半点好感,他看我也不顺眼,待我办完手上这件事,我们就会解除道侣契!” 邬和致任凭她拽着自己的领子,如画的眉眼带着无奈的笑,“灵龙宗是平泽第一大宗门,路真仪是灵龙宗首席弟子,你若——” “你若再多说一个字,老娘就拔了你的舌头。”曲丰羽沉下了脸。 邬和致笑了笑,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睛,“我已是……油尽灯枯。” “我又不是为你来的。”曲丰羽松开手,别开了脸嘟囔道:“虽然曲清疯了,但卫风好歹是我亲外甥,我会想办法带他走。” 邬和致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她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你如果想保卫风,就算没有江顾,你要对付的也不止解拂雪阮克己这群人,还有曲清那边的人,何苦?” 半晌才响起了曲丰羽的声音:“我有愧于他。” 殿内篆烟缥缈,殿外起了大风,阴沉的天黑压压的逼近,吹得窗棂噼啪作响。 邬和致擦掉了嘴角的污血,叹了口气,“这天怕是要变了。” —— 阳华宗,斜雨峰。 “江顾要走?”阮克己看着坐在对面的解拂雪,皱起了眉,“怎么这么突然?” “说是江家急召。”解拂雪眉头皱得比他还要深,“但是邬和致开口留他说等过了宗门大比,他竟也一口答应了下来,我说不能带卫风走,他也没有异议。” “这就奇怪了。”阮克己那双刻薄的三白眼眯了起来,玩味道:“他这是急还是不急?” “不好说,江顾这个人虽然年轻,但很难对付,江家那些个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