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卫风心痛地支棱起自己修长雪白的手指,“它痒!痒得我半夜都睡不好觉!而且我丹田识海里也痒,你知道那种痒得痛不欲生的感觉吗?我都没办法修炼了。” “你什么时候修炼过!”玄之衍才不信他胡说八道,“一个月后师父就会带队去朝龙秘境,你要是真想出去玩我让师父带着你。” “可别,我跟着那老匹夫要么我气死他要么他气死我,你要还想让我活命就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卫风皱着眉摩挲了一下又烫又痒的指尖,最后索性双臂交叠枕在了脑后。 这厮坐椅子也不好好坐,四根椅子腿儿只有后面两根腿着地,另一边全靠踩在书架上的脚支撑着,晃晃悠悠看着就很危险,他却混不在意,“这都半年了,越来越痒,我试了无数办法买了最贵的灵药都没什么用处,我恨不得扒了身上这层皮你知道吗!” “那也不必非得神鸢鲛鳞,一百个阳华宗加起来都争不过灵龙宗和江家,更别说你了。”玄之衍头痛道:“你去问问掌门和长老们,他们肯定有办法。” “嘁,我才不去,他们没一个喜欢我,见了我恨不得躲八百丈远。”卫风翻了个白眼,说到气处脚下不由用力,“不管你帮不帮忙,我反正要找个由头下山。” “我怎么可能不帮——哎!小心书架!!”玄之衍大喊了一声向前去扶,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乌木书架从他指尖滑走,紧接着就是数千声接连不断的沉闷倒地声。 两个人面面相觑,玄之衍脸都吓白了,卫风却眼睛一亮猛地砸拳,“由头这不就来了。” 最后映在玄之衍瞳孔的画面是卫风嚣张地踩在昂贵的书架和毁坏的古籍上,对着闻声赶来的掌门和长老们笑得极其猖狂,“我就是故意的,你们能拿我怎样?” * 回忆结束,玄之衍痛苦地捂住了脸。 这段时间他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帮卫风逃下山,就凭卫风那炼气中期等同于无的修为和那恶劣的性格,掺和进神鸢鲛鳞的争夺中简直就是去给人送菜。 不,他连菜都算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给他扬得灰都不剩。 “玄之衍,还不快跟上!”前面的师兄厉声道。 “来了来了。”玄之衍苦着脸跟了上去。 他现在只希望卫风能充分发挥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嫌苦嫌累的优良品质,抓紧时间自己回宗门里吃喝玩乐去。 —— 被好友牵肠挂肚的卫风正抓着条鱼和一沓火符犯愁。 他的肚子已经饿得震天响,连乌拓都嫌吵用爪子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卫风看着正打坐修炼的玄衣男子,最终还是饿意战胜了他那点儿微不足道的警惕心,他拎着鱼和火符停在了江顾三丈远的地方。 江顾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大一小沉默对望,最后还是卫风厚着脸皮咧嘴一笑,嘴甜道:“前辈,您能帮个忙吗?” 江顾闭了闭眼睛,指尖灵力微动,卫风手中的火符就燃起了细细的小火苗。 卫风被那小火苗吓了一跳,一口气呼得吹灭,“啊,拿错了,前辈我会催火诀,您能借我点儿水吗?” “……”江顾生生被他蠢笑了。 哗啦。 清澈冰冷的水流对着卫风兜头浇下,将少年和鱼一起淋成了落汤鸡,卫风被水呛了两口,震惊又委屈地看着他,“前辈!?” “你是哪家的弟子?”江顾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宗门能养出这种连基本法诀都不会用的蠢货。 卫风舔了舔湿润的嘴唇,清凉的甜意从舌尖蔓延开来,从上次他就发现了,这个人用灵力化成的水比泉水还要清冽甘甜,甚至能短暂地抚慰住他丹田恐怖的燥意。 “我是阳华宗的弟子。”卫风被淋了也不恼,抹了把脸笑眯眯地坐在了离江顾不近不远的地方,“前辈,您又是何方神圣?” “阳华宗也算说得出口的宗门,怎么会养出你这种——”江顾话说到一半对上了他那双期待又兴奋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移开了视线。 卫风却没察觉到他的嫌弃,兴致勃勃道:“阳华宗现在不行了,但是以前可厉害了,还进过修真界宗门前百呢,我听我爹说他们年轻的时候阳华宗都能压灵龙宗一头,对了前辈,你见过云海吗?阳华宗的云海可是平泽十大美景之首。” 江顾觉得他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自动屏蔽了听觉。 “前辈,我们现在是不是一路往南啊?听说朝龙秘境越往南水越多,潮湿得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前辈,您今年高寿?” “您有道侣吗?怎么会独自一人进秘境呢?” “……您手上这个戒指尺寸怎么不太合适?”卫风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了戒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