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江向云回头看了一眼陆离雨,沉声道:“我既然答应帮你解生死契,便会做到,你若真想离开,待生死契解开也不迟。”
陆离雨冲他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向云没再搭理他,姚立见状问道:“公子,情契可解开了?”
“嗯。”江向云不欲多谈,“我们走。”
然而他们一出结界,便看见受了重伤的林飞白和带着他的扈惊尘,那少年人看见他如同看见了救星,“江大公子,还请搭救一把!”
姚立转头看向江向云。
江向云上前一步帮忙扶住了林飞白,“走。”
林飞白紧紧攥住了他的手,“大恩不言谢,大公子,我……”
“都是平泽出来的,不必如此。”江向云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飞白眼眶微红,“在下还有一请,听然她之前遇难,元神……一直在我的本命
法宝中,我现下重伤,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江向云略一沉思,“不必忧心,我倒是知道有个人能帮你解决此事。”
“谁?”林飞白顿时一喜。
江向云道:“我七弟,江顾。”
林飞白愣住,“江七公子?”
世人谁不知江顾是个冷清冷心不管闲事的无情道,指望他能帮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必担心,我与七弟最亲近不过,我开口他一定帮这个忙。”江向云微微一笑。
——
乌拓醒来时,便看见张熟悉的脸,下意识张了张嘴,“主——”
“醒了?”另一张俊脸挡住了它的视线。
乌拓看着卫风,小声喊道:“卫风主人。”
卫风没在意他这连名带姓的称呼,笑着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好久不见啊,乌拓。”
乌拓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猛地想起自己前来的用意,焦急道:“主人,快去救之衍和羽长老,他们被邬和致送进了生死楼危在旦夕!”
卫风一愣,下意识看向江顾,江顾垂着眼睛在修炼,显然并不在意。
“你别着急,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卫风拍了拍它的头。
乌拓仰头看着他,卫风的反应与它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在他的记忆里卫风是个极其热情又善良的人,而且最是心软不过,听到昔日好友出事定然要焦急万分,然而眼前的卫风却十分冷静,甚至有些冷淡和隐约的警惕,更不必说着急了,简直就像……另一个江顾。
但乌拓还是一五一十地将他们进到界乡之后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原来用卫风的分神与江顾换了烟雨令之后,曲丰羽和玄之衍几l人便成功混入了界乡内,几l经波折终于换回了沈庾信与邬和致的身体,却在返回平泽与留在望月的决定上产生了分歧。
“……其实自从来到望月之后邬和致有些奇怪,之衍最先发现了不对劲,一直在暗中调查……他之前有意无意跟我提过好几l次,但我们一直在闹别扭,我也没放在心上,想来他答应用你的分神换烟雨令,也应该有他自己的考量……”乌拓道:“后来,在羽长老决定离开的那天晚上,邬和致果然动了手,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乾坤楼的副楼主,解拂雪不过是他的下属,他们在阳华宗其实是为了……”
乌拓将那天邬和致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给了他们。
卫风听完,反倒问了个不重要的问题,“你为何知道那是我的分神?”
“闻得出来。”乌拓有些难过道:“只是一小部分元神在身体里,我和之衍说过,你当时又失忆了,他觉得一定是主——你师父对你做了什么,但你跟在他身边总比跟着我们安全些。”
卫风沉默了下来。
“我说这些不是想辩驳什么,只是想把真相告诉你,之衍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主人,你们不要因此心生嫌隙。”乌拓小声道。
“我与他早已绝交,说不上什么嫌隙。”卫风低声
道:“你既然选择待在它身边,我也不好再用主仆契约束你,不如趁机便将主仆契解了。”
乌拓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主人,连你也不想要我了吗?”
“我如今的境地……”卫风顿了顿,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一言难尽,他哂笑道:“说来话长,但总之跟着我不是什么好事情,玄之衍比我更适合做一个好主人,乌拓,我没有怪你,只是觉得你该顺从自己的内心。”
乌拓沮丧地垂下了脑袋,卫风笑着捏了捏它的耳朵,“其实你现在都能化形了,也不必拘泥于做谁的灵宠,你看望月不是有大把大把厉害的妖修吗?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主人,不用听谁的命令,只做你自己。”
乌拓又抬起头来,狐疑中带着一丝好奇,“真的?”
“当然。”卫风使劲揉了一把它小脑袋,“我反正知道,被束缚的滋味一点儿L都不好受,没有什么比自由更珍贵了。”
久违地,乌拓想起了遇到江顾之前的日子,它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生活在深山中,虽然没有家人,但也曾有过许多伙伴……
解契的阵法缓缓在它身下亮起,卫风凭借自己现在稀薄的灵力,解开了他和乌拓的主仆契。
乌拓化作了个小男孩,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