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
但司马师的布置,也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在针对突陈军的突围,作出了针对性的围堵之后。
即使突陈军拥有居高临下的地利,还有兵甲之利,但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大战的新军。
当他们没能真正突围北去,汉魏双方,就渐渐打成了一场纠缠之战。
新军最怕打这种仗。
因为这种仗,非常考验心理素质,还有耐力。
而新兵,最缺的,正好是这两样东西。
同样的情况下,熟知战场的老兵,远比新兵知道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节省体力。
幸好突陈军的兵力足够轮换。
再加上有主将之子胡奋这等讲武堂、参谋团出身的将校,带头奋战在前。
这才让那些新兵没有产生退意。
只是就算如此,突陈军能轮换上阵的兵力,也是越来越少。
而且山下,也被魏军不断地压缩,被迫退回山上,那是迟早的事。
领军阻击突陈军的,乃是司马师军中的第一大将,牛金。
有他亲临前线指挥,挡住了突陈军的血气之勇。
眼看着汉军攻势渐衰,牛金知道,自己反攻的时机,已经快要来临。
“来人,再派出一队人马,前往北围!”
“喏!”
牛金与司马师不同。
他是军中老将,已经为曹魏征战三十余载,阵前经验极为丰富。
司马懿派他来辅佐司马师,也正是看中了他的经验,想让他给司马师稳住阵脚。
在与突陈军最初接战的时候,吃了一些亏,牛金就立刻调整的作战方针,以拖待变,以守为主。
对面的汉军本就是主攻的一方,自然要花更大的力气,牺牲更多。
让牛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支汉军,就眼下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传说中那般精锐。
虽然从传回来的战况看,对方的兵甲,确实有独到之处。
但战力并不算强。
这种情况,让牛金感觉到某种古怪的违和。
跟随太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汉军精锐之名,是打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牛金早就见识过了。
所以此时虽然已经看到了反击的机会,但他并没有轻易下令。
因为他生怕是汉军的陷阱。
正是因为他的这个谨慎,最终挽救了魏军。
“将军,不好啦!后方的帅营,遭到贼军的袭击!”
有人背负着令旗,连滚带爬地冲到牛金的面前,哭喊着:
“将军,快回军去救救中护军(即司马师)吧!”
“什么!”
牛金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如遭雷噬:
“怎么可能,汉军,哪来的兵力打到后方大营?”
“关城内!贼军在关城内,还藏有一支悍军,骁勇无比,锐不可当,后方兵少,挡不住,真的挡不住了!”
牛金只觉得脑子里,耳朵里,都轰隆隆作响。
他猛然转头看向南边,果然,原本还能看得到的大营帅旗,此时已经是隐约模糊。
又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向这边的战场。
汉军已经被不断地压缩,有些凌乱地向后退去。
牛金目光呆滞,神情木然。
原来如此。
我就说为什么对面的汉军明明有着兵甲之利,偏偏作战如此疲软。
原来真正的精锐并没有出动,而是藏在城内。
“好贼子!”
牛金想通了这一点,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疑兵而已!
居然有连大魏精兵都难得一见兵甲!
有钱了不起吗!
汉国,真的这么富有了吗?
牛金拔剑,恨恨地插到地上,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鸣金!”
刺耳的鸣金声响起。
气势如虹的魏军,没有想到将军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让他们退兵。
虽然不解,但军令不得不听。
他们只能是看着对面的贼军趁机脱离战线,慌忙向后退去。
“将军,眼看着就要打败贼人,为何要退兵?”
有人从前面退下来,迫不及待地找到牛金,颇有些不满的态度。
“没有时间了!”
牛金心急如焚,却又不得不向他们解释:
“贼子狡诈无比,趁着我等在这里被拖住,派人偷袭了大营。”
“若是我等在这里被贼人缠住,只怕就要被人断成两截。”
听到牛金这么一说,众将校顿时大惊失色。
“速速整军,回援大营。”
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