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郡最富庶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就连原本想要去周边抢掠百姓的军中将领,此时亦是两眼放光。
他们确实没有想到,诸葛将军会下这等军令。
毕竟按理来说,陛下这一次如此大规模举兵向北,自然是存了开疆拓土之意。
真要攻破了城池,以后就算是大吴自己的地盘了。
特别是像六安这种郡治,为了以后的治理,一般不会轻易纵兵洗城——除非是久攻不下,为了刺激将士士气。
可现在才攻城多久?
特别是三日不封刀,这基本已经算是半屠城了。
“三日不封刀,谁抢到就算谁的,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各营将官喊得满脸通红,不断地鼓动着:“哪个营第一个破城,还能优先挑选。”
“此辈富贵,在此一举,抢了这一次,家里妻子尚有何忧?要拼命了啊,兄弟们!”
看着激动得嗷嗷叫的将军们,诸葛恪眼中隐隐有些阴沉。
只是这份阴沉,被他很好地藏在了眼底。
对于颇有几分志向,同时还自视甚高的他来说,需要下这等军令来刺激将士用命,心里确实有点不情愿。
同时也有些不太高兴。
得知这一切,再看着兴高采烈的吴军,
傅佥“嘿tui!”一声,吐了一口口水,以示不屑:
“与贼人何异?”
罗宪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本就是阵前常见之事,以后你若是想要领军上阵,这等事情就得看得惯。”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光武皇帝也好,先帝也罢。
他们在围城日久,又攻不下城池,军中将士士气低迷的时候,都曾许诺过可尽取城中财帛。
傅佥撇撇嘴:
“迫不得已用此举刺激将士,本就已经是非为将之道。”
“更兼之吾观吴军当中,无论是将还是卒,皆习惯这等事情。”
“若是吴国军中风气都是如此,日后非大汉将士之敌。”
罗宪呵呵一笑:
“这世间有几人能与丞相相比,又有几人能跟师尊一较长短?”
“说得也是。”
令行禁止,军纪严肃,说得容易,但真要想做到,千难万难。
两人事不关己地谈论着眼前之事,甚至还有心点评一下吴军。
而身在其中的文钦,却是感觉到吴军的攻城力度,勐然又再次加大。
“不要退,退者斩!”
“预备营,调一个营队上来!”
文钦站在城楼上,密切地关注着战事,同时不断地调兵遣将。
军令很快被传了下去,一直在城墙脚下待命的魏军预备营队,以最快的速度,从斜坡道冲上城墙。
才堪堪翻落到城墙上的吴军士卒,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第一个爬上城头的喜悦,就被几根长矛齐齐攒来。
然后直接被推出城外。
惨叫声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显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
这一场激烈的攻防战,直到日头落至山尖,这才落下了帷幕。
魏军有两处城头被吴军攻上,不过最后都被文钦及时调动后备兵力被上缺口,问题都不算太大。
不过文钦却是没有半点高兴。
从合肥而来的援军,被堵在外头。
而南门这边的吴军攻势如此勐烈,委实在些出乎他的意料。
至于吴军,损失则是惨重得多。
冲车、云梯统统损坏,只有那几座没有靠近城头的井阑和临车,被推了回来,重新修复。
是夜,在双方士卒都进入睡眠,恢复体力,准备来日再战的时候。
诸葛恪却趁着夜幕,以巡营为名,来到后军。
后军那里,吴国大都督全琮正在等待他的到来。
“大都督,大吴能否破困局,逐鹿中原,就靠你了。”
诸葛恪对着全琮行礼,面容肃穆,同时从怀里拿出一份绢本,递到全琮面前:
“这份舆图,乃是恪这些年来,屡派细作北上,增添数十次,方画出的魏军各处关隘图。”
“大都督此次领军北上,若是能此图能帮助大都督一二,恪便心满意足了。”
全琮郑重地接过地图,面容郑重:
“某此次北上若是能有功,皆诸葛将军之功也!”
“吾之后路,皆付给诸葛将军了。”
诸葛恪点头:
“大都督请放心。”
两人的眼中,皆有光芒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