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攻城,再加两日,而太守领军增援,最多不过三日。”
“且长安的辅国将军此时也正沿泾水北上,大家只要能守住数日,这蜀虏就只有退兵一途,到时大家皆是守城有功!”
听到将军之言,原本皆是心存惧意的众人,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我大魏国法森严,若是不战而降,想必大家也知道后果。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中父母妻儿考虑。”
胡守将看到众人脸色变化,心头一喜,连忙又添了一把火。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悚然。
看到这个情况,乌氏城守将本着将功补过的心理,又建议胡守将,连夜召集城中士吏,讲明情况,鼓励大家一齐守城。
胡守将虽然领军作战不行,但他本就是安定大族出身。
以他的身份所做出的号召与承诺,倒是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两位魏国守将见此,心里对守住泾阳又多了一分信心。
有人乐观,自然就有人悲观。
听闻泾阳城发动全城士吏守城,有人私下里感叹:
“蜀虏以诡计破乌氏城,其意在泾阳城也,岂会缓行而让泾阳有喘息之机?”
“今让士吏守城,只怕非但不保城池,反惹蜀虏多生杀戮之心,徒让城中百姓多受残害是也!”
哪知这番感叹被人告知了胡守将。
胡守将顿时大怒,把此人抓了起来,准备以扰乱军心的罪名将其杀掉祭旗。
倒是乌氏城守将劝阻道:
“此时城中人心浮动,若是轻易杀人,只会徒乱人心,不若将编入死营。”
胡守将觉得有理,于是便将其投入死牢,只待蜀虏攻城,再让其在前送死。
后头正领军赶过来的关姬得知泾阳城不愿意降城后,当下催促汉军加快脚步,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全部赶到泾阳城下。
强行安慰自己大半夜才睡着的胡守将,也不知多久,突然就有人急声把自己叫醒:
“将军,不好了,蜀虏大军已临城下!”
因为没睡好本来就有些迷糊的胡守将一下子就清醒了:
“蜀虏……昨日不是已经到了城下?”
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大军?蜀虏大军已经到了?你确定?”
当下胡乱披了衣甲来到城头,往城外看去,果见城下蜀虏营寨比昨日又扩大了许多。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胡守将丢失的旗鼓再一次被拿出来鞭尸。
“……大汉平贼,兵锋锐利,破乌氏城,溃泾阳军,今大军临城下,若有协从守城者,破城后一律按从贼者算!”
“若是闭门不出,则大汉一律不加惊扰……”
几个汉军在城下,举着一个古怪的东西,大声喊话,声音极响。
那胡守将一看到自己的帅旗,眼珠子都要红了:又来?还来?!
“放箭啊,为何不放箭!”
昨日刚被鼓舞起来的士卒及士吏,这一次却是悄悄地互相看看,神色各异。
守城有功,守住了城,那才有功。
那是建立在如胡守将所言的那样,汉军会两日后才到,然后再攻城两日的情况下。
要是明知守不住,还被安上一个从贼之名,那就叫有过。备用站
这么大一个泾阳城,守军不过千,而且还多是老弱,四角都站不齐人,怎么守?
就算城中士吏再怎么努力,又怎么与城下那人数庞大的汉军相比?
且看那汉军,昨日才破乌氏城,今日大军就到达泾阳城下。
天才刚刚亮,就开始组建某种大型器械。
在这种时候,这种器械除了攻城用,还能做什么?
胡守将怒喊了几声,发现射向城下的箭稀稀拉拉的,而且力道极弱,这射箭的士卒如同没吃早食一般。
他这才突然发现城头的气氛不太对,环视过去,或仰头不语,或故看旁边,无人与他对视。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把泾阳城的将士都丢在了乌氏城,威严已经算是尽失。
昨日所言犹在耳,今日蜀虏临城下,谁还会再轻信于自己?
只是如今这情况,又容不得他多想。
“君丢了乌氏城,若能协助守住泾阳,尚可抵罪,若是再丢泾阳,君当如何?其父母妻儿如何?”
胡守将看向乌氏城守将,威胁道。
乌氏城守将咬牙,抱拳道:“末将明白,这就去安排守城。”
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开。
关姬看着泾阳城头射下箭来,眼中寒芒乍闪,看了看紧闭的城门,吩咐道:
“让喊话的军士回来吧,不用再喊了,还有,让工程营的文实过来见我。”
不一会儿,文实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见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