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反对他的人,出兵辽东,同时开出悬赏,那些反对者加以协助,如此一来,说不定可以不战而定。”
若是换作平时,曹睿自然会考虑一下这个意见。
只是今年大魏连续两场大战,元气大伤,自家的事情都应接不暇,哪还有时间去管那遥远的辽东?
于是他当场就罢了这个提议,拜公孙渊为扬烈将军、辽东太守。
同时诏令天下,罢兵休战,让边疆将士紧守边关,不得擅启战端,以休养生息。
也幸好无论是西边的蜀汉,还是南边的东吴,都没有继续大规模寇边的迹象,这才让他暂时缓了一口气。
只是曹休的死去,再加上前些日子堂堂夏侯家居然只有一个夏侯楙勉强能用,让曹睿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大魏从来就没有担心过人才匮乏的问题。
但曹睿此时不得不考虑宗亲的人才问题——夏侯家算得上是半个宗亲。
他把夏侯渊的次子夏侯霸派到镇守关中的曹真门下,把四子夏侯威任为荆州刺史,六子夏侯惠提为黄门侍郎,七子夏侯和任河南尹丞。
一时间,夏侯家的夏侯渊这一支,尽显荣耀。
最为高兴的是夏侯霸。
因为他的父亲和弟弟死于蜀人之手,他常为之咬牙切齿,立志定要报仇雪恨。
如今得去关中这个与蜀人对峙的前线,他觉得自己为父报仇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当下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雄心勃勃地赶往关中。
虽然大魏如今情况不算太好,但在局势没有进一步恶化的情况下,曹睿仍然有着十足的信心。
中原乃天下之中,只要自己学先帝,与民生修养生息,政倾惠民,不出几年,大魏就能很快缓过气来。
反观蜀虏,此次虽侥幸得胜,但最终也只不过是割走荒凉之地的陇右罢了。
况且此时仍忠于大魏的凉州,对蜀虏来说,犹如芒刺在背,不得安宁。
而东吴看似大胜,但更是寸土未得。
以前大魏屡次征吴,又不是没有败过,损失比这次更为惨重,也没见东吴能如何?
中原缓气一年,抵得上蜀吴三年,怕什么?
只要守好关中、荆州、扬州三地,大魏就仍是占尽优势。
曹睿在考虑今后几年的事情,孙权同样也在考虑大胜后的事情。
不同的是,曹睿是有些忧虑,而孙权则是不胜欢喜。
此次大胜,足以令自己的威名响彻天下,登基一事,再无虑矣!
他带着得胜的将士回到武昌,大开宴席,欢庆胜利。
酒至半酣,太子孙登举酒为寿,孙权一饮而尽。
他再看向太子那边陪坐的人,有顾谭、张休、陈表、诸葛恪等人,于是便笑道,“元逊前来。”
诸葛恪连忙上前。
孙权令人倒了一杯酒,笑道,“此次大捷,子瑜(诸葛瑾)在南郡抵挡司马懿,令其不能寸近,实有功劳。如今子瑜在南郡不能前来,这杯酒你便代饮如何?”
诸葛恪接过酒,“微臣替大人谢过大王。”
然后一饮而尽。
孙权感慨一声,“子瑜与孤从事积年,恩如骨肉,其为人非道不行,非义不言,敦仁厚义,我得子瑜,实是幸也。”
说着,他看向站在下方的诸葛恪,问道,“你觉得,你的父亲与你的叔父(诸葛亮)哪个更为贤德?”
诸葛恪知其意,便大声说道,“自是大人更贤。”
“为何?”
“大王为雄主之才,大人知奉侍大王,而叔父不知,故大人实是贤于叔父。”
孙权听罢,大笑起来,问向坐在下首的费祎,“文伟觉得如何?”
费祎起身答道,“子赞父之美,乃是孝行。且丞相与骠骑将军(诸葛瑾)乃是兄弟,此等家事,恕祎不便置喙。”
孙权赞许地点头,然后又对着诸葛恪说道,“令汝为酒监。”
诸葛恪应诺。
待轮到给张昭倒酒时,张昭已经有了醉意,不愿再喝,对着诸葛恪说道,“我醉矣!大王这般强令我喝酒,非是敬老之举。”
孙权在上头接口道,“若是你能说服张公,那么他就不得不饮这杯酒了。”
诸葛恪看着众人皆是别有意味地看着他,知张昭是在为难自己,当下便说道,“昔日太师姜尚年有九十,秉旄仗钺,犹未告老也。”
“如今军旅之事,大王让将军在后,酒食之事,大王让将军在前,如何说是不敬老?”
张昭无言以对,只得喝下了酒。
在座的众人皆是哄然大笑,场面再度变得热烈起来。
坐在费祎身边的陆逊看到诸葛恪脸上颇有自得之色,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几轮酒下来,诸葛恪对朝中诸臣皆是应付自如,多有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