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皇室绑在一起的。
可以这么说,糜家兴衰,要看圣眷的隆宠程度。
别家或许还有机会投到丞相府,但糜家不行。
所以有很多时候,糜家要帮宫里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
“君侯可知,我手上这十只大雁,是准备用来干嘛的?”
“大雁,自然是用来议亲的。”
“没错,确实是用来议亲,不过君侯可知我准备是与谁议亲?”
糜照定定地看向冯永。
“谁?”
冯永却是不管糜照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问道。
反正不可能是关姬。
“本来就有好几家,不过最近又多了一家。”
“哦,这是好事。一家好女几家求,反过来不也一样?好郎君自然也会有多家求嘛。”
冯永淡淡一笑。
“最近这一家,是张家的小娘子。”
糜照却是不管冯永的调侃,仍是定定地看着冯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冯永脸色一僵,脸上的笑容凝固。
“张家的小娘子?哪个张?”
“自然是张西乡侯的张。”
糜照呵呵一笑,又猛地喝下一碗醪糟,只觉得得有说不尽的苦涩,“听说这是张小娘子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冯永的心头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有点疼,“然后呢?你把大雁送我了,你怎么办?”
“我把大雁送与君侯,自然就是暂时不想议亲了。”
糜照苦笑摇头。
如果说,前头得罪此人还情有可原,那么,如果这个时候他真敢答应与张小娘子议亲,只怕那就是把他往死里得罪。
巧言令色冯郎君,心狠手辣小文和,可当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流放汶山的廖立,被打断腿的许勋,蜀中被坑出血的世家大族,汉中地底下的无数冤魂,被鬼王吓得瑟瑟发抖的蛮夷们……
都对此想要表达意见。
说实在话,糜照这些日子,心里要说不发怵,那当真就是假话。
只见冯永脸上一松,点点头,赞同道,“记得去年南乡那边不是出了个统计吗?这女子,晚两三年成亲,对身体有好处。张小娘子晚一些成亲,也是极好的……”
说出这话时,老冯感觉自己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有些时候,就算是不喝酒,也是会醉的。
糜照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喝醉了,他看到冯永脸上的神色变化,于是心里就不禁大着胆子鄙夷了一声:呸!
只是他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冯君侯,南中冶眼看成立在即,照也不才,想自请去那里当个监令,你觉得如何?”
糜照小心地问了一声。
“南中冶监令?这不是内府里的事情,问我做什么……”
冯永说到这里,看到糜照的神色,心里这才突然明白过来。
南中如今仍是蛮荒之地,糜照这么做,实际上就是相当于自我流放。
看看廖立就明白了,汶山郡离蜀郡才多远?这就已经算是流放了。
而南中,不知比汶山环境恶劣了多少倍,说不得,一不小心染上瘴疫,那就是有死无生。
“糜郎君乃是皇亲国戚,何至于此?”
冯永发誓,他是在真心地劝说。
特么的,糜照的身份,好歹也是阿斗的表兄弟呢!真要因为自己被逼得跑去了南中,别人会怎么看自己?
那不又得多出一句话来?
眦睚必报关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