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上,一抹穿着淡薄白色里衣的白色身影,遥遥地看着云姒被十一背着往下走。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蹲在自己身边的狼王:“多谢。”
吐字清晰,丝毫听不出声带曾经受过损伤。
不是白泽,还能是谁。
狼王灰色的瞳孔定定地看着他,朝着他伸出前爪,将地上的一株草药推到他的身边。
白泽懂了其意思,起身,朝着狼王跪下,慎重一拜:“我为了寻阿姐,背叛了西疆的狼群,此生,都不得在回狼群了。”
他从小就跟狼群生活,双方能通其意。
狼王转身,留下草药,消失在了茫茫大雪里。
白泽眼底澄明清澈,慎重地捡起草药:“狼群里的若是怀了小狼崽的母狼,便会寻这种草药吃,为稳固自身,且不知,是否对阿姐有用。”
他的话音才落。
狼王的吼叫就响起。
下雪了,两道狼的吼叫声,回荡在整个雪山之中。
南绛看着帮自己处理伤口的云姒,还疑惑:“人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这狼群,也只能有一头狼王。可是听着声音,似乎有两头。”
“你怎么懂这些的?”
云姒拿到了药,也知晓了那些追杀自己的,已经遭遇了狼群的围攻,现如今,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南绛颇有些不好意思:“西疆狼多,我幼时被追过,差一点死了,狼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云姒倒觉得很是对不起南绛。
她父母将她养得好好的,送来自己这里,原本是想要跟着一起交流医术的,谁想到,她带着小姑娘出生入死。
“回去之后,我好好地给你上药,让你不留疤。女孩子的身上,不应留疤。”
云姒眼眸含笑,看得南绛心中一热。
跟这样的人,总是没错的。
今日天阴沉,明明是午后时分,可是这天色,却像是接近晚上一样。
武宗帝的毒已经没有大碍。
段凌宵此刻站在通往摄政王府那处的街口,正在跟马车里的儿女说话。
见到云姒的马车去了又回。
马车里,男声便传了出来:“娘亲,你手中拿着的,就是这几个月,关于这个叫云姒的,所有情况了。这种人,不配跟娘亲你争。”
段凌宵粗粗地看了一眼,快速合起来:“这种货色,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收回眼之际,段凌宵就看见了十一居然去搀扶云姒?
她脸上的怒色顿起:“我段氏山庄的人,去做别人的狗?呵,看来我离开的,果然是太久了,这些狗,连谁是他们的主人都怕是忘记了!”
可是转念一想……十一跟在云姒身边,那就更方便她解决“麻烦”了!
“你们先回去吧,慕凌,慕宵,你们记住,你们有父亲了,叫霍慎之,是大周摄政王。等他醒来,我让他将你们风风光光地接回摄政王府!从此后,你们就姓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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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已经聚齐,云姒看着进药罐的药,终于松了口气。
——“啧啧啧!真是够费心的呢!”
阴沉的门口,传进来一道声音。
空青才转头看过去,就挡在了云姒身边。
云姒轻轻拉开空青,没有搭理段凌宵,自顾自的捧着热水,等着药好。
段凌宵也不生气,走进来道:“你弄的这些,都没有用了,还是早些拿去扔了吧。在你来之前,德胜公公已经带着我来给九爷诊治过了,九爷的毒,我已经解了。”
当时她借用给武宗帝治疗之便,要求也救治九爷。回来之后,发现毒似乎已经被解了……
她还是有些小看眼前这个十七八的小姑娘了!.
不过还好,因为武宗帝的毒能够被解,旁人也只会以为九爷的毒,也是她解的。
“怎么,不说话了?”
段凌宵想起调查的那些东西,便开始频频挑衅:
“云姒,西洲贵女,自甘下贱隐瞒身份嫁给楚王,做一个贱妾的血袋子。会那么一点点医术,就投靠了九爷,自己的家不回,死赖在这里献殷勤。干嘛呢?想要勾引九爷呢?你得先看看你自己,配不配吧?那种男人,也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想的?”
云姒淡淡一眼睨向了段凌宵:“我不知你是哪条阴沟里爬出来的东西,先是怀了不知道谁的孩子跑了,回来之后,急慌慌地随便找个男人,要挟人做你孩子的爹。是你们段氏的传统,还是你爹专门教你的手段?我不给你一巴掌,是怕脏了手,你最好滚远点,别来找事儿。”
“呦!”段凌宵粲然一笑:“见这里没有男人,你就不伪装了?表里不一,你好假啊!我的孩子是谁的跟你没有关系,九爷一定会娶我,我是他独一无二的王妃。至于你,从哪来回哪去,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