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快步上前,他想要说的话,可还没有来得及说。
云令政抱住南绛,再看向了南离:“我会把你们安顿好。”
南离点头:“行,我自不愿意拖累大家。只是巫族遭遇大灾,父母家人都避难去了,南绛也因为婚礼一事多耿耿于怀……”
“此事是我之过,等此战过后,我自会上门请罪。且不管你们愿意原谅与否,我该赔的罪,都会赔给令尊。”云令政自然是记在心上的。
南离看着云令政将南绛安置在了床榻之上,忍不住开口:“你既然是把错记在心上的,又为何不对南绛说明白?”
“你的妹妹你自己最清楚,太过意气用事,我说什么都没用。有的事情,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才能一次就让人长记性。”云令政吩咐鸾徽过来,找了地方将南离跟意欢安置。
南离对父母之仇丝毫不知情,只道:“曾经的南绛是一轮太阳,可自从出了些事情之后,她开始自卑敏感,做事瞻前顾后,总害怕犯错连累旁人,活得小心翼翼。云令政,如果你能跟她重归于好,我想我的家人自然愿意看见,因为我看得出来,小妹是喜欢你的。”
云令政没应声,只是转头看向了昏睡的南绛。
南离最后再开口:“但是若是你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就算了,别再折磨她纠缠她。一个男人而已,这世上的男人,多的是。”
云令政看着南离,依旧没有开口。
南离出了门,迎面就对上了白添翎。
白添翎笑笑,拿出一些药来:“我怕你们路上遇到些什么伤痛,给你们准备了药。”
南离看着那些药,没有伸手,只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家小姐先前那样对你,的确是不好……”..
“没关系,我不会计较的。她小我几岁,我把她当做妹妹看待。而且,是我对不起她,但我的确是有无法言说的理由……等大战过后,我也愿意去求得原谅,即便是不原谅,我也愿意赎罪。她现在,只是总因为我的存在吃醋,相处久了,会好的。”
白添翎将药送到南离跟前。
南离也没有那样非要恨之欲死的心,他接过了白添翎的药:“多谢白姑娘,但赎罪一事,你确实应该去,就是你们对不起我小妹。”
“好。”白添翎轻轻应了一声,看着南离离开。
当归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开口:“这个南绛怎么这么大年纪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一点不会考虑大局。云大人也是奇怪,换了平时,有人这么乱事儿,早就被云大人解决了。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云大人居然还强行带着她走……难不成,真的喜欢那种不识大体,上不得台面的人?”
“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情,我们不要议论。我跟他的事情,早就成了过去式了,别总是往嘴上提。再说,我也不想要再跟云令政,还有些什么。”
白雪坠落,白添翎带着婢女往回走。
当归不忿:“当归觉得,那个南绛连我都不如。我还知道轻重缓急呢,她是什么都不懂,由着性子闹。这种蠢人在身边,当真是烦死了。就算是小姐不跟云大人在一起,这种蠢人,也只配跟个什么贩夫走卒,最好是那种小男人,每天围着她转。”
“不过真的到了那种时候,只怕她又要嫌弃别人没本事。真是……什么人啊,自己没本事,一天事儿还挺多的。”
白添翎侧眸睨了一眼当归,不过笑笑。
当归居然觉得今天小姐有些不同。
“以往奴婢这么抱怨,早就被小姐教训一通了。今天小姐倒是听着奴婢的话了,可见,奴婢说的还是对的。”
白添翎依旧是笑着,在雪夜里,昏暗的光线下,犹如野兽亮开獠牙。
悠悠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居高临下:“情情爱爱,不堪大用。只有蠢人,才会把情爱当做人生之中的唯一,放在第一位。当归,我们可不要做蠢人呢。”
当归点点头:“奴婢知道,只是这话,许久没听见小姐说了。”
“我会努力争取,以后常说给你听的。”白添翎含笑,摸了摸当归的头。
她转眼,挑眉看向了远方:“嗯……怎么才能争取到这个机会,经常说给你听呢……”
当归不解地看向了白添翎:“小姐说什么,奴婢不懂。小姐好好活着,就能经常说给奴婢听啊。”
白添翎闻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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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此时,云姒这边。
她吃饱喝足之后,看向了“景昀”。
“景昀”这会儿也悠悠醒过来了。
白添翎的针灸术实在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云姒都不得不在心中赞了一声厉害。
“母亲,我想吃东西。”
这一声,云姒断定了是嬴棣了,的确是换得成功了。
云姒起身,朝着外面喊了两声:“吃的有吗?”
夜枭走出来,睨了一眼嬴棣:“怎么,知道关心孩子了?”
“你也可以让他被饿死,我只尽口舌之力。”云姒笑笑。
经过了那件事,夜枭也对云姒另眼相看。
能够置亲身儿子与死地的人,男人多的是,但女人,几乎是找不到的,没听说过的。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