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绛下意识的回头想要去看看外面,看看云姒来了没有。
结果刚转过头,头顶就被喜帕盖上。
“南绛,记住阿娘的话,好好过日子,不管是跟别人,还是跟自己夫君,一定要坦诚。如果对你的人不是坦诚对你,你也不用费心思动脑子,你只管离开。好人相逢,恶人远离,你要跟本身就很好的人在一起。”
紫鹿擦了擦眼泪,开口道:“好了,阿娘送你。”
“阿娘,我阿姐来了吗?哥哥们来了吗?”南绛有些紧张。
东陵初阙扶着南绛,开口:“都到了,除了云姒姐姐还没有来。但是在路上了,我看见她放的信号了,应该很快就能到。南绛姐姐你别着急,或许你走到巫族大殿,等开始拜堂,云姒姐姐就能来。她说过的,不会反悔呢。”
南绛点点头,垂下眼,只能看见满身的珠翠。
东陵初阙夸她这一身漂亮:“这样好的嫁衣,必然是云大人用了很多的心思寻到的。”
南绛抿唇一笑,有些欢喜,心中也有些甜蜜。
云令政把她放心上:“我嫁给他之后,也会把他当成自己来爱重,爱他,如同爱我自己。”
东陵初阙不同意地摇摇头。
却听见紫鹿开口:“对,云大人对你好,你也要对云大人好。夫妻之间,就是要如同这样。就像是摄政王同你云姒阿姐一眼,两人都把彼此看做最重。”
“可是如同……”东陵初阙话到嘴边,又收回了。
如同云姒跟摄政王那样的夫妻,又有多少呢?
他们不但是彼此的爱人,是夫妻,是伴侣,也是战友,是至亲。
今天这样的日子,东陵初阙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开口说自己的想法。
宽敞的大殿风台之上,阳光普照。
还未等到正午时分,拜礼还未开始。
东陵初阙远远的看见了云令政,激动的跟南绛说:“云大人今日也很隆重呢,穿着喜服,看上去更好看了。南绛姐姐,你当初是不是看中了云大人的皮囊,他长得,真的很不错呢!”
不是九爷那般的英俊,也不是霍临烨的俊美。
一身风骨,面容清隽,气度如华。
跟他深重的心机城府,截然相反,反而多了几分邪气,更是蛊惑人。
“只是云大人今日大婚,怎么也是这幅样子,好像是理所应当的,没太大的惊喜更意外,也有没有万分的高兴。就像是换了身衣服,找个地方吃饭一样。”东陵初阙的声音很小。
她不是有心这么说,只实在是担心南绛。
相处时间不长,她也喜欢南绛的赤诚之心,担心南绛不好。
现在要是悔婚的话,还有退路。
这么冷清的性子,南绛说不定要受委屈呢?
东陵初阙甩甩头,人家也许就那样性格:“这世上的幸福,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云大人这样冷静镇定,以后一定能够成为你最好的依仗。”
喜帕之下,南绛的笑容反而没有之前那样多。
她紧张得不像话。
直到,一只手,牵住了她。
是云令政的手,她认得。
他经常握笔,指上有茧,但这一双,生得好看。
云令政察觉到她抖了一下,没有犹豫,整只手,包裹了上去:“蛮蛮今日要成我妻,我的一切,皆是你的了。”
南绛更加紧张了。
她颤声问:“云姒阿姐来了吗?”
云令政摇头:“还没有,方才瞧着火信,应该是快要到了。不着急,先行礼。去到了京城,还要办一次。”
南绛被他带着往前。
她的阿娘,还有东陵初阙,也在这个时候,松了手。
南绛感觉自己像是没了牵引,从此以后,只能仍由云令政拉扯。
她突然问:“你会不会后悔?”
云令政的眸光淡薄,闻言,未曾看南绛一眼,只瞧着那日晷,等日晷开始转动到时辰时,他们的礼就开始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云令政反问她。
他的面色太过淡薄,南绛看不到。
只是听着声音,南绛总觉得差点什么。
就在这时,大巫师忽然高声一句:“吉时到,迎圣女南绛新婚之喜!请圣女及云大人登风台,行第一礼,夫妻之礼。”
“行过此礼,受巫神助祷,即为夫妻。从此同心同德,同甘共苦,此生此世,只可拥有彼此。”
“若有违誓,父母及自身,父世代为奴,母世代为娼,自身永生不得善终!”M..
还没有谁的婚典上,会宣这么毒的誓言。
但巫族,圣女必须要登上风台成婚。
但只要登风台,就不能同外面一夫多妻,只能在漫长岁月之中,彼此拥有彼此。
哪怕是中途,身边人死了,也不能再娶再嫁。
大巫师说完了之后,笑着点燃了火。
炉顶之上,青烟袅袅。
在阳光下,如同一道舞动的纱幔。
风一吹,环绕在每个人的身边,极致美妙。
南绛道:“我们彼此发下重誓,第一礼,夫妻之礼就成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名。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