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都是为了她好,方方面面的都替她着想过了。
沈兰若不禁苦笑起来,她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来。
“娘,想要解除婚约,不可能的。”
或许,命中注定,她要和周靖克结为夫妻。
她认了。
小王氏看着女儿这幅模样,顿时一颗心沉入谷底。
沈兰若走了,小王氏出不了门,各种寻死觅活,才终于见到了永兴侯沈修贤,他也是那句话。
“解除婚约,是不可能的。”
沈修贤忍不住冷笑:“当年你们母女犯下那么多的错事,在满京城闹的风言风语,脸面丢尽,周靖克都没有说要和兰若解除婚约,现在,三皇子只是身体有损,而不是名声有损,你们就说要跟他解除婚约,那就是你们无情无义。”
小王氏顿时傻了眼。
周靖克对沈兰若痴情,她名声坏透了的时候,他都不离不弃。
现在,要是沈兰若提出跟周靖克解除婚约,可不就是坐实了她无情无义,那以后还能嫁到什么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去。
即使想要跟三皇子解除婚约,小王氏也依旧希望女儿至少嫁到公侯府邸去,做个风风光光的伯夫人,侯夫人的。
可自家侯爷打破了她的美梦。
永兴侯沈修贤最近压力也很大,朝廷眼看着就要打仗了,却没有让他上战场的意思,他虽然有旧伤,但是远远比得过那些刚刚提拔起来,连战场都没有上过几次的小将们。
可皇上没有说什么。
雄鹰认为自己可以飞,但是他还是被关在笼子里。
他郁郁不得志,偏偏这时候,老夫人的身体,似乎因为贤妃娘娘的死,彻底的垮了。
平时心里哪里不顺畅,身体哪里不舒服,便要生气找事儿,斥责别人两句来宣泄自己的不舒服。
这段时间,她彻底地躺在了床上,不动了。
别说是老人家了,就是年轻人,在床上躺的久了,也会越躺越难受。
永兴侯几番劝解,老夫人都要说一句:“我这么大年纪了,寿数也该到了,该准备的,你都想给我准备起来,免得我死的时候,有些东西来不及做。”
以侯府老夫人的身份,若是死了,那是真的要大办的。
但是朝廷现在形势不明,所有人都在低调做人,不敢冒头,沈家又是犯了几次大错的人家,就是老夫人真的去了,永兴侯沈修贤也不敢替她大肆操办。
毕竟是自己的亲娘,看着她又白了一半的头发,忍不住内心酸涩:“娘,我叫菱儿来替你看看。”
若是没了娘,他就是没娘的孩子了,他忍着眼泪,亲自去找何妙菱。
何妙菱并不在何府,她在药厂的制造车间,凭着她一个人去研究,不可能做出太多的成果,早两年就让周靖淳广招医术方面的奇才,前来京城一起做研究。
那些玻璃试管,也被能工巧匠们制作了出来。
孟德明的到来,是最让何妙菱惊喜的。
“没想到我离开这里才没多久,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菱儿,你做的这么好,太夫人和你娘泉下有知,一定也会替你高兴的。”孟德明再一次感觉到了长久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何妙菱微笑着:“舅舅,别走了吧,我把这药厂交给你,你帮我看着。”
孟德明有些意动,他前半生帮着处理孟家的家业,后半生二十余年,在夏国四处走动,甚至跟着崔家的船,都去了几次异国他乡。
该见识的,都已经见识过了。
至少夏国将士们的战斗力,还差烈国太远,打仗帮不了忙,但是可以像早些年那样,研究药材,当军医,替将士们看病。
“也可,现在也是我们孟家替朝廷效力的时候了。”
孟德明安心在药厂留下了。
是赵明毅去把孟德明接回来的,一走将近大半年,京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幸好石头的事儿,昭告天下,是苟国人的阴谋,要不然,你可怎么办?”赵明毅想起了,就有些后怕。
若是那时候,皇上是个昏君,太子周靖淳翻脸不认人,那何妙菱该怎么办。
肯定小命难保。
何妙菱笑着:“没事,已经过去了。”
“对了,大哥,你现在都二十六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赵明毅平时几乎没有跟任何女人说过话,独来独往,周边办事的除了伺候的丫头,再没别人,他自己好像也没这个意思。
赵明毅无所谓:“我听义父的。”
何妙菱就郁闷了:“舅舅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呢。”
“那就和舅舅一样,虽然没有娶妻的,但是不耽误有孩子,舅舅就有一个女儿,就在我们老家学医,帮着料理家事。”赵明毅说。
何妙菱知道那个姑娘,是孟德明年轻时候的一个妾室生的孩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