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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从洲一愣,望着她笑了笑:“那是当然。”
旋即他又道:“那么我们现在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了。”
怨气深藏,逍遥心里那股不甘又浮出水面,她在心里骂道:他大爷的,跟这狗东西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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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渊站在云鹤阁不远处的古树树梢上,他望着二楼的灯火打了个哈欠,接着继续谨慎地巡视四周。已经子夜了,往常这个时候他都幽会周公了,今夜由他守着实在是特例,因为他从未给阙从洲守过夜。
到底有多少人为阙从洲效力智渊并不清楚,他只笼统的意识到自己的同僚应该不少,偶尔打了照面也会闲聊几句,但他们从来不会聊有关主子阙从洲的事,也不会把自己的人物透露分毫。
他们所有人都在奉行一条规矩——各司其职。也就是说,该是你该的,就你干;不该是你干的,一个字都不要知道。
就像智渊要做的,是每日伺候好主子的日常起居、替主子打理云鹤阁、盯着点庄内人的动向、每日再接收一下情报汇报给主子、白日随时听命,入夜立即离开云鹤阁即可。除此之外的那些打打杀杀、阴谋阳谋他一律不用做,也不需要知道,因为胡乱参与其他行动,或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都不需要主子动手,其他同僚就会将违规者立即斩杀。
而今晚守夜,本也不该是智渊来,他知道主子有钦定暗卫守在附近的习惯,所以当主子只留下他一人时,他是相当的惊讶。
这种惊讶后劲很大,让他一直都没回过神,直到他用暗语,向藏在暗处的其他同僚传令“今夜别靠近云鹤阁”后,他才反应过来他的主子从此真的变成一个女人了!
他猜测大概是异状突发,主子不愿多生事端,才没跟任何人透露消息,仅仅只留下了日日相伴在侧的他。
“这应该是一种信任吧。”
智渊感叹着,叹着叹着,长叹出一口气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主子开始防备起所有人,所以组织中才会出现“各司其职”这一规定。
在这种极为严苛的制度下,智渊已经习惯了被防备,习惯了只做一个下人。冷不丁的,防备他的人突然给予他这么的信任,让他有些心慌。
智渊想起,偶尔会有同僚可惜他一身好功夫,最终只干了个打杂的。
他本人对此倒是一点都不可惜,他很喜欢这样安闲的日子。
不过照今天这种状况来看,他这种好日子快到头了。
忽然二楼传来一阵敲窗的声音,智渊凝神望去,见主子站在窗边朝他的方向招了招手。
智渊下意识就要过去领命,忽地又脚步一顿,迟疑起来:“不对啊,他不是主子了……”
智渊扯着脖子往窗子里望,企图看到另一个女子的身影,奈何那高挑的男人只将窗子开了条缝,还牢牢堵在窗口,智渊什么都看不清,倒是将那男人的白眼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似是回头说了些什么,然后不耐烦地再次看向他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
智渊认得那个手势,那是他们组织内部人交流的暗语,意思是让他即刻过去。
这下智渊确定了是主子在发号施令,二话不说跳下树梢,小跑进了云鹤阁。待他跑上二楼,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女人坐在窗边,姿态慵懒,容色倾城。
智渊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愣住了,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心头就蹦出一个声音喃喃着:“好惊艳。”
他觉得这女人实在赏心悦目,同第一美人欧蝉枝不相上下,尤其那双眼睛,漂亮得与众不同。眼大而眼梢斜飞,瞳仁似乎比常人要大些,黑幽幽的很是深邃,衬得她像个妖精。
只是这“妖精”此时此刻面冷如冰,神态莫名跟他家公子有五分相似,让智渊打了个寒战,看了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仿佛用这样欣赏的目光看是一种冒犯。
“你这手下也太呆了。”一声冷嘲拉回了智渊的思绪。
他迈了两步彻底踏上二楼,这才看到坐在那女人对面的还有一个男子,正趴在案桌上瞥着他瞧,从外形看这人正是他的主子阙从洲!
只是他的主子,脸还是那张脸,依旧苍白中带着些病态,偏偏气质大变样了。他本该拒人千里,犹如昆仑山巅上最沁人心脾的冰魄雪晶,就算是懒怠的时候,也该是高贵的规整的。而不是如同没骨头般松散,还带着些许痞气,这种反差感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是违和。
见他还愣在原地,男人当即翻了个白眼:“他不会是个傻子吧。”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女人道。
“呵,”男人直起身子,捧着脸颊好像个女儿家般道,“我看他就是个大傻子,不然怎么会叫半天不过来。”
“他只是不去听从旁人的指使,这叫忠诚。”
“忠诚?现在这傻白白的样子也是忠诚?”
意识到对方在皆由自己挖苦主子,智渊立马道:“我只是被您行立坐卧狼藉无序的样子给震惊到了,真是白瞎了我们公子这么好的皮囊,被您这不知打哪来的猴精转世给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