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听完,手上动作一滞,在沈家被拘了十余载,也受了十余载的冷眼,还从有过如此松泛的时候,虽也想过以他的性子大抵会允诺,但亲耳听到这番话心下还是有些微动,那些她以前遥不可及的自由,如今他三两句便给了她。 湿发已干了大半,青梧又让人端了炭盆进来,烘烤了一刻钟,已完全干透了,忙活了半日,二人都有了困意,双双上了床榻准备安歇。 许是经过昨日的适应,又或是雪中春信的香气使然,今夜二人都坦然了许多,躺下不过片刻,俱沉沉睡去。 次日青梧醒来时,身侧已然空荡,顾则安已起身上职去了,不知是不是自己睡得太沉,竟丝毫未听到响动。 玉萤撩起红绡帐,眼中带了笑意,“世子走时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吵您,这是疼惜您呢。” 后面端水进来的玉露也跟着打趣,“我就说嘛,有夫人这样的美人日夜在旁,便是块石头也该捂化了,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依奴婢看,离圆房应也不远了。” 青梧面上一红,恨不得捂了这两丫头的嘴,好端端的说这作甚,没的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