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孙媳请外祖母安。” 秦氏见二人站在一处,男才女貌,甚是养眼,不由笑得眉眼弯弯,连连点头应好。 向青梧招了招手,“好孩子,过来让外祖母瞧瞧。” 秦氏早年间接连丧女,心神受创,整日以泪洗面,险些哭瞎了眼睛,纵是有医术高明的太医精心养护着,还是难免损伤,视物到底不比从前。 青梧依言上前两步走到秦氏跟前。 秦氏拉起青梧的手握在掌心,抬眼细细打量。 赐婚的旨意下来时,她便着人去打听过,传消息的人说,沈家五姑娘知书明理,秀外慧中,在上京风评颇好,户部侍郎孙家还曾属意她为自家小儿媳,她想着,门户虽低了些,但婚后只要能打理好庶务,与自家外孙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倒也无妨。 只是后来又听说,新妇人选不是五姑娘,而是沈家大姑娘,她又重新着人去打听,这回得来的消息却让她忧心了好几日,都说沈家大姑娘貌若无盐,且姿态扭捏,向来羞于见人,自家外孙本就是个沉闷性子,要是再娶个这样的夫人,两只闷瓢凑成一对闷葫芦,那日后这日子还如何过? 所幸萧云舒去了孙家举办的菊花宴,见到了沈家大姑娘,回来宽她的心,说那沈家大姑娘兰心蕙质,落落大方,并不似旁人说得那般不堪,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会识人?还是得亲自看过方能放心。 如今见她容貌姣好,身段匀称,坐立行走间颇有章程,虽门第不高,却并无半点扭捏之态,心下满意。 青梧也望向面前和蔼的老人家,见她与沈老夫人差不多的年岁,面上平整,仅眼尾添了几道横纹,此时眼里漾着笑,更添醇和之气,能看出来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人,只是许是因为丧女之痛,两鬓的白发比沈老夫人要多上许多。 秦氏轻拍了拍青梧的手,笑说道:“好孩子快坐吧,不必拘着。” 青梧在来的路上时本还有一丝担忧,毕竟自己身份低微,若不是因为圣上赐婚,自己怕是这辈子都无法接触这样的勋贵,此番见英国公夫人这般和蔼,不由放下心来。 “谢外祖母。”青梧乖巧应下,随即走到顾则安一旁的圈椅里坐下来。 萧云舒观秦氏神色间颇为满意,也过来凑趣,环住秦氏的手,在她肩头亲昵的蹭了蹭,“外祖母怎么样?这回我眼掌得不错吧?” 秦氏看着萧云舒仰起一张小脸一副邀功的模样,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嗔笑道:“你这泼皮,这回倒叫你碰了个巧。” 又伸出手将萧云舒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缓缓开口,“如今你表哥成了家,我就放心了,接下来就该操心你喽,过些日子外祖母寻些世家子的画像来,你好好挑挑。” 闻言,萧云舒方才还欣喜的小脸垮了下来,她如今还没玩够,才不想早早找个人家绑着自己,见秦氏还要继续说,忙向坐在下首的二人挤眉弄眼,让他们赶紧想办法帮自己解围。 二人接收到萧云舒的求助,青梧正想让玉萤将备好的礼拿上来岔了话头,还未出口,只见顾则安轻咳了一声,问道:“怎么不见外祖父?” “宁昌侯今日一早就约了你外祖父去城外钓鱼,方才出门没多久,怕是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秦氏答道。 宁昌侯与英国公年少时便是挚友,后来又一起并肩打了许多场仗,如今二人都退居上京荣养,便时常约着钓鱼下棋,偶尔闲时还会与旧部到演武场较量一番,几人也早习以为常。 “嗯。”顾则安闻言淡淡应了一声,没了后话。 萧云舒有些郁闷,这围好似解了,又好似没解,见秦氏转头又要对她说教,忙站起身来拉了青梧便往外跑:“外祖母您和表哥先聊,我带嫂嫂到处逛逛。” 青梧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萧云舒拉到了门外。 秦氏见萧云舒一副避之不及逃之夭夭的模样,只得将嘴里的话咽下,无奈摇了摇头,“这孩子。” 回头瞧见顾则安安静的坐在一旁,她这外孙一向沉闷,也不知平日是如何与新妇相处,可别就这么冷着人家,便旁敲侧击说了几句,“我瞧着那沈家的丫头很是不错,与你甚是相配,如今既迎了她过来拜了天地,身边也算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外祖母也放心许多,只是你这生冷的性子也得改改,万万不能委屈了人家。” “孙儿省得。”顾则安出声回应,语气依旧淡漠,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呷了一口。 秦氏瞧着他这幅淡然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些话他听没听进去,只是这种事情,争不了朝夕,微叹了一声,“外祖母就希望你们二人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若是能再给外祖母添个曾孙就更好了。” 听到这话,顾则安险些被呛住,他与沈氏虽成婚了数日,却一直分院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