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沣县之中。见此一景,何人能不震颤?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便是么? “这些是……李家庄内的村民……”姜桐不敢相信,山匪怎敢如此! 待到地面分崩离析,尘土碾压落下。用不了多久,便能将这“坟墓”填满。一旁的血湖,亦然如此,一同腐烂在地下,永不见光。 今朝不知是何日,今夕不知是何年。 生魂被困在这方奇秀艳岭之下,难解难了…… 山头摇动,刮来一阵腐臭之风。极其尖锐地,刺入空中每个细孔之中。摆在眼前之血色,沉重地击在了在场之人的心上。 姜桐捂住口鼻,翻滚在腹中的食物,下一刻仿佛便要涌出。识冬压下胸口泛起地惊悸,带着人赶忙远离了这片葬尸之地。 身离开了,可眼还落在原地。充斥在脑中一幕幕血色残骸,哪有这么容易消散。姜桐黯然垂首,不断滚下的尘土像是堵在了她的胸口上,沉闷难解。每一口呼吸历过,都是难以言诉之疼痛。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无法自控的心绪,太过脆弱。 之前被封直戏弄也好,磋磨也罢,那种被挑衅激起的心绪,不过秋毫之末,不以为意。轻衣拂袖间,她自能笑看风云。任凭淋漓风雨下,难以撼动半分磐石之固。 可现今这种感觉,如同在将军府内突然冒出的酸涩般,束手无策,不能自己。 明明是毫无关联的两件事,就像是两种不同的弓驽。完全不一样,但却是射出了同样的飞箭,真真实实地扎在心窝子里。 穿云破石,一击即中。 这种疼痛,让她生出了一丝不安,亦或是未知不可掌控之惧。千万种滋味迅速蔓延,仿佛要将人淹没。 像极了回到孱弱病儿的时期,那种无力无援之感。 山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人亦是如此。悬立在裂土中间的身影,迟迟未曾离开。血色染上了云巅,也将投落的目光喷上了一层赤红。 面对此景,封直努力地克制住即要冲杀的欲望。被血色占满的幽眸,极为冷厉无情。目光如炬火,似乎要将这一切燃烧殆尽。可是深究往下,眸里间竟是混杂了几许绝望无力。 群山无声。死僵之意盛起,浓烈到极点。再眼看到周围之景,光华迤逦,却是异常之刺眼。 砰—— 轰然一声空响,将几人注意全部吸引过去。 龟裂的地面再受重击,山体滑坡,坚硬的山石纷纷滚下,砸落到沟壑地面上。一道道被填满,却又有新的深坑被砸出。 所幸这番来势不是很大,威胁不到他们。 可几人才刚松一口气,骤然之间,又一道山石滚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了地面上颤巍巍的小屋空舍。 识秋急忙上前欲行阻止,可微薄人力哪能与自然抗之。还未近一丈内,便被山石涌起之势给逼退。 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这孤零小屋被砸了个稀巴烂。甚至于,连“残肢”都没有剩下,滚落到沟壑之中被死死地掩埋上。 “这……底下坑道该是如何?”识冬瞠目,这舍间被毁,里边的坑道口自然也一同也破坏掉,牢牢被压在地底下。 “看来封公子此次是遭人算计,掉坑里了……” 姜桐掠过四周,附近都被群山环抱,只有破舍空屋旁一条路野小径。不过早已被黑石堵上,再加上方才山体又一次松落,重重叠压,更加被堵得严严实实。 现下底间坑道同样被埋,出口无路,完全被隔断在这群山之中。他们才到不久,这山体便滑下,来得还真是巧…… 恐怕这幕后之人早已算计好。利用这方独特地势,沣县本就多雨水,昨日又下一起暴风雨,山石滑动早有前兆言明。 一个不小心,要么落入沟壑,要么被石头砸死。再倚靠着得天之地势,连人带尸一同被埋在地底下,最后落得与深壑里的村民一样的下场。 好算计,好狠毒之心。 这么一个“人才”,还能将封直骗进来。且不论能力如何,单就此份心性,十足之胆,也得叫人好生惊之,不可不畏啊! “可恶!” 识秋一拳朝裂土砸下,被人戏弄的滋味可不好受。 “那厮……竟敢如此……”低头伏小,假意降之。他现在最后悔的是,此前没有使出全力,竟留了那厮狗命一条。 姜桐道:“封公子劳心费力,来回奔波。所行之事,皆是算无遗策,怎就被这么被个恶匪头子给蒙了去?” 平常山匪小混混,诸如付二之类的,哪有这等诓人本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