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呢? 猝然被打晕,这飞来的横祸,愣生生落在了她的身上。强烈地冲击,意识地溃散,人早已分不清南北东向。 可就在此下,兴许是膝上之伤的疼痛,又或是顽强意志的抵抗。迷糊之中,沉下去的双眸竟恢复了一丝清明。 姜桐费力挣扎,沉重的眼皮终于掀开一道缝隙。依稀恍惚下,四面仿若全是一片苍绿。可想要看得更清楚时,后颈又是一记酸痛,眼皮再次合紧。 一夜风起云涌,比邻而居的武阳侯府和赵家可是闹翻了天。 “姜风庭!你莫要欺人太甚!” 武阳候一脸怒视道:“昨夜你擅自闯入我这侯府,一整夜。里里外外全然给搜了遍!本候念你小女失踪,便忍了罢!现下你竟还想拆了房去,当真视圣上如无物吗!若是寻不到人,你还要抄了本候的家不成!” 昨日皇后与众人离去。这姜风庭带着人,二话不说便硬闯了进来。还有那赵原,竟也在外面派人将侯府重重包围。 两家他自然是得罪不起,一番好言问道其原因。竟是姜家小女儿今日在武阳侯府内失踪了! 姜家公子一口笃定,连给他反声的机会都没有。 “哼!” 姜风庭冷哼一声,眼下目光锐利如刀盯向武阳候,讥诮道:“武阳候倒是惯会给人扣帽子,怕不是每天在府中无所事事,便将心思用至于此了吧!” 武阳候脸色一沉,涨红怒道:“即便姜公子最后一次是在东园内见到人,那也不能证明在侯府内失踪的!而今本候自证清白,让你带人将侯府上下搜了个遍,可有人?” “焉知你这府内还藏有什么暗道密室之类?若是不一一细察,怎能发现?”一旁的姜柊忍不住讽道。 “姜公子这是何意?”武阳候气呵了一声。“难不成此事还是本候做的不成?好大一口黑锅飞来,姜公子慎言!” “侯爷既然心明,眼下又何必阻拦,莫非心头有鬼,不敢罢了!” 姜风庭冷声讥刺,目中锐光直探人心。 武阳候气极,反诮道:“呵!现下寻不到人,便将此事扣到本候身上。你们姜家莫不是早有打算,今日这一出怕是早已预谋良久。这人,估计正好好地待在将军府中吧!” 姜风庭与姜柊脸色皆是一沉,凛冽杀气,不加丝毫掩饰。 武阳候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梗着脖子道:“本候这话难道有错?” “武阳候若是不配合,那便将此事捅到圣上面前去。看圣上是信与谁?”姜风庭沉声道出,转而又冷笑一声: “更何况,此事汉阳郡主也是亲眼所见。人,便是在你武阳侯府,东园内失踪不见。即便不是你暗下黑手,那也难逃责任!” “昨日侯府内济济一堂,人那般多,你们怎的不去其他府上找?”武阳候被此话一激,心下还是生了惧意。 若真闹到圣上面前,不管他有错没错。只要姜风庭咬定他,圣上定然会给姜家一个交代。倒霉的还是武阳侯府。 “这点,便不劳侯爷费心了。”姜风庭反声一推,撂话道:“侯爷若好生配合,查明原委,本将军自不会多加为难。” 武阳候神色闪动,姜风庭步步紧逼。 “侯爷可是还要继续阻拦?” 武阳候拉下脸皮,心下不甘又如何?今日不管再怎么抵抗,姜家都会将这侯府翻上天。得罪不起,那便只能容忍下咽。 震慑已下,目的已达。姜风庭慢慢上前,停在武阳候身旁:“侯爷也算是个聪明人。今日之事,本将军不想从外听得一丝谣言风语!” 最后一声“提醒”,这般堂而皇之的威胁,再次压倒在武阳候身上。昨日之威风,卫氏之荣光。犹如昙花一现,水中泡影,砰然破灭。 武阳候默默退下,一人垂首,低头不发言。 “父亲且放心。待查明清楚后,将军府定不会再生为难。” 话虽宽解,但汉阳郡主亦是没得底气。一夜之下,新进之宅,武阳侯府被翻了个底朝天。将军府的态度,她也同样有目共睹。 若非她执意寻花,此事,兴许便不会发生。姜小娘子又怎会失踪于东园?本不该生出的小盘算,硬要搬上,最终砸了自己的脚。 父女二人皆是心事重重,而武阳侯府内的“喧嚣”才刚刚拉开声。 然而,引起这场风波的本人。姜桐,对此毫不知情。昏昏迷迷之中,人早已神不知鬼不觉,被带离出了帝都城。 待她再次睁眼之时,已是第二日午时之后。 后颈钝痛不已,脑袋更是如灌铅般沉重不堪。姜桐用力捏去,疼得差点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