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般。虽比之前那小径还要窄上三分,但她也不用太过担心路旁会有“拦路虎”。 碎石铺至而成的路面,散发出年久之沧桑。 对这东园来历,姜桐倒是生了几分好奇。虽不能估算这方天地大小,但这东园定是不比那皇家园林来得小。 心下点点盘算着,眼前一晃,便入了花海之边。比预料中来得更加顺利,姜桐即刻迈了进去。 花海近旁,不用细听,茸茸哼唧声接连断续入了耳。姜桐眼勾直直,一门心思放在了前边的花白茸茸影子上。 然而,却未见足下恣意横生的藤蔓,沿着花枝悄摸攀附上了衣裙一角。偏不巧,因着膝上之伤,行动不便,再缠上了女子纤细足腕之上。 扑通一声—— 姜桐未生反应过来,只一瞬间,人便朝花堆肥土中倾倒下去。吃了个满嘴泥花,压得身下小枝嘎嘎拉响,不满忿忿。 “咳咳……”姜桐扒开眼上污泥,一口喷了出去。 “果真,今日不宜出门。”这生倒霉,姜桐不禁怀疑,难不成这武阳侯府专来克她?还是这帝都城本不合她? 十六年,待在平原郡相安无事,岁月静好。可自己不过才到帝都城两日,便已“伤痕累累”。更有此前,少阳县之险。 桩桩件件,姜桐拧眉寻思。两膝摇摇晃晃,刚一站稳。眼前倏然出现一个人影,猛然逼近于她的面前。 还未见其容,措手不及间,人又跌回了泥花之中。 “你——封公子?”姜桐惊呼出声,心头升起的火气立刻被诧异占去了一半。 眼前之人,不似此前一副简便干练之装。褪下了英武冷峻之气,穿着一袭苍青长袍。挺鼻如峰,眉若墨画,暗藏于其下的深邃狭长眼眸,将人深深吸引进去。 整个人,丰神如玉,清俊异常。哪里像凉州边境出来的莽夫,活脱脱一副世家公子之模样。简直不同以往行之所见。 “怎会是你?”姜桐压下不满情绪。来人既是“旧相识”,又对她稍有一点子恩情。倒也不好挑人之理。 封直面色淡漠,移开眼眸,目向远处。没有回应之声,更没有半分挪动之相。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知在思索何事。 莫名其妙,姜桐一头雾水。 “封公子若喜赏美景,那我便不生打扰了。”出于早前之礼恩,姜桐还是再行吱了个声告辞。 “倒是没问,姜小娘子为何独自一人在此?”慢声突袭,一下拉住了女子即将离开的步伐。 姜桐不得不停下,转身笑道:“原是在此等着兄长,一道返回。却未想,一时在此落了空。”说来间,姜桐尴尬低下头: “今日此景让封公子见笑了,这身泥泞,着实非阿桐之愿。” “兄长?”封直顿声,迟疑再三:“人现在何处?何时返回?可还有其他人?” 一连好几声追问,毫不停歇,让人都不知该回那个先。方才一言不发,而下又连番说道。且不像是寻常谈话,到像是拿她当犯人似的审问。 姜桐琢磨不透,只随便应付了两声,搪塞一二。不知怎的,她总觉着,若还留下,指不定还有更倒霉之事。 膝上之痛愈发加重,不知方才是否磕到。姜桐按下疼痛,加快步伐往来时小径返回。就连那团“茸茸哼唧声”,都被她暂时抛到脑后边去了。 封直未曾离去。眼下之深邃眸光,盯着眼前女子。时不时间,犹可见迟疑之色生出。 两人心思各异,须臾之下,姜桐也堪堪走了几步而已。酸软的腿脚,心下之烦躁。一切叫人难受的紧。 突然间,颈后传来一阵钝痛感。 姜桐两眼一黑,来不及思考,人便失去了意识。 轻飘飘的身子即将再次落下。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泥花地,而是碎石小面。眼见下一刻便要摔个咣当作响,蓦然之下,横出的一只臂膀将人牢牢揽住。 不含一丝拖泥带水,飘飘然间,甩手直接将人搭在了右肩之上。 “啪嗒——” 清脆一声,精巧玉石从女子的发上滑落,摔了个粉身碎骨。零零散散,乱扑在碎石小道上,飞溅到林草之中。 封直一一将石面上的“残骸”收起,未留下一点痕迹。半刻之前,姜桐才方到此处。短短时间内,连同后至的封直,两人一并消失在了原地。 地下残留的痕迹,也就只有那片被压倒的泥花,赤果果地摊现出来。仿佛只有它,才能证明此地,确有人来过。 另一头的萧萧,还在使劲地往花海中张望过去,生怕错落了自家小姐的身影。 良久不见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