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幽重重点头,“是!”
不一会儿,辛幽从地牢里押着许多人回到院中。
孟卿幽走在最前头,妖媚艳丽的俏脸还略有些红肿。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秦隐渊一眼,见他脸色苍白,眼底翻涌着戾气与恼怒,登时明白了什么,心下安定了些。
“主子,人到了。”
秦隐渊抬起眼皮扫了眼院子里的人,那些太傅府的下人们他没有印象,但其中有几个戴着斗笠的,明显像是孟太傅夫妻和两个小丫头。
他冷邃的眼底赫然爬上危险之意,勾唇将视线落到眼前的孟卿幽身上,语气沉郁。
“本王知道你跟她向来交好,今日的计划,她绝对告诉你了。”
孟卿幽似懂非懂地掀眸看他,眨了眨如丝的媚眼,一脸无知。
“她?哪个她?臣女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辛幽皱眉,深深看了孟卿幽一眼。
敢这么同王爷装傻,这个孟卿幽胆子倒是不小。
秦隐渊冷邃的狐狸眼重重眯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孟卿幽,音色比方才更令人不寒而栗。
“本王耐心不好,你不要惹怒本王,孟芊芊,不,南晚烟现在究竟去哪了,你们什么计划?”
孟卿幽心中一喜,计划果真成功了,她便更没了后顾之忧,仰头理直气壮地盯着秦隐渊,似笑非笑道。
“王爷还真是会开玩笑,芊芊今
日不是跟您去殊隐寺了吗,至于那个什么南晚烟,她不是大夏的公主,跟芊芊有什么关系?”
她矢口不认。
秦隐渊的眸底掠过几分杀意,“还撒谎?”
若是过往,他兴许有兴趣跟她玩玩,现在,多耽搁一分,南晚烟就跑的越远了。
孟卿幽抿唇,却依旧没承认,“臣女真的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好歹王爷也是明事理的人,这么大仗势,也不怕闹出人命?”
“臣女是个做生意的,此番不过是霁月楼有事得出城一趟,却被守卫莫名其妙的拦截关起来,臣女真是冤得很,难道现在,生意人连进出城门都不许了?”
秦隐渊冷笑,“既是要出城,那你大可以禀明原因,为何要拿着本王的玉佩。”
“你可知,偷盗一个王爷的贴身之物,该当何罪?”
“偷盗?”孟卿幽脸色一变,抿着唇十分委屈的模样,“这块玉佩本是臣女在路上捡的,许是王爷哪天不小心掉的。”
秦隐渊目光锐利地看着她,“捡到了本王的东西,却不在第一时间归还,反倒假借本王的名义出城,如今还有脸狡辩?”
他周身都散发出阴冷的气势,叫人胆寒。
众人屏息听着,大气不敢喘一口。
孟卿幽心里也发怵,却坚持道。
“臣女本来是要归还王爷的,但今日的确是生意上的
事情有些急,而守卫还说是王爷有令不让人进出,没办法,臣女只能先借王爷的玉佩一用?”
“您可以治臣女罪,却也不能随便扣臣女罪名吧,这种罪也要人命么,这还有王法么,还是说因为您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弟,所以可以肆意妄为吗?”
她一字一句十分严肃郑重,辛幽立马脸色严肃地怒斥一声,“放肆!”
“你不过是太傅府的一个养女,竟然也敢这样同主子说话!”
孟卿幽不卑不亢地挺直了腰板,丝毫不为所动。
辛幽登时更恼了,刚准备对她动手,就见秦隐渊摆摆手,示意他停下。
秦隐渊站起身来,已然不想跟孟卿幽浪费口舌。
他迈步朝跪在大厅中央的人走去,他唇角噙着嗜血的笑意,眼神冷鸷异常,走到戴斗笠的几人跟前停下。
“孟太傅,你在此处跪了许久,怕是也累了吧?”
闻言,戴着斗笠的几人不约而同颤了颤身子,赶紧将头埋得更低。
孟卿幽眼神一滞,脸色悄然变了变。
“我爹不在此处,王爷就别开玩笑了!”
她有些激动地转身要去拦,却被辛幽一把抓住手腕,顺势桎梏在原地。
“休得放肆!”
院子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秦隐渊苍白的俊脸隐匿在光影里,晦暗不明。
“孟太傅,你当真是得了个好
养女,你看看,她为了你们,有多卖力啊。”
说着,男人修长的手指触碰到那人斗笠,孟卿幽几乎在同时红着眼喊道,“崇凛王,你要做什么,放开!”
戴斗笠的人下意识地闪避,秦隐渊勾唇冷笑,一把按住那人的肩,将他头上的斗笠掀开,瞳眸却骤然一缩。
“什么……”
斗笠下,男人那张脸恐惧不已,根本不是孟太傅,而是太傅府上的老管家。
老管家紧张心虚地趴下,颤抖不已。
“老奴,老奴见过王爷。”
秦隐渊震怒,接连掀开了旁边三人的斗笠,都是陌生的面孔。
他倏地被气笑了,“好,好,好!”
原来她早有安排,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离开。
明明人在他的院中,他的眼皮底下,他竟丝毫不知,她在外做了那么多事,用了那么多手段,为了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