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烟摇头,神色凝重,“我知道,他刚才来的时候就对我问东问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但是,现在反倒不是离开的好机会,我和两个小家伙,还得继续待在这里。”
“为何?!”夜千风有些急了,双手自然搭上南晚烟肩头,修长的手指稍稍用力,“若是你们继续留下,可能会出大事的!”
虽然无论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他都会不遗余力地护着她们母女,但风险终究太大,他不愿,也不能让南晚烟冒险。
南晚烟一愣,神色诧异地看着夜千风。
在她印象里,夜千风向来沉稳,从未这么失态过。
“千风,我知道你担心我和两个孩子,可是程书远已经对我们起疑,这个时候离开,就会显得我们此地无银三百两,按照他的城府和手段,我们恐怕还没走出宫,就会被立刻逮住。”
“所以我才说暂且按兵不动,照常在宫里生活,即便要走,也要等风波过去再说。”
夜千风的眼底不着痕迹掠过一抹失落,整个人冷静不少,后退半步与南晚烟保持距离。
“抱歉公主,是千风失态了。”
“我只是没想到程书远的手伸的那么快,所以才……”
他暗自握紧了拳,整个人笼罩在房间的阴影当中,看上去高深莫测。
南晚烟温柔地笑笑,“你不必道歉,我知道你是
为了我在考虑。”
“程书远的行为确实反常,现在顾墨寒还不配合,处处跟我对着干,想让他恢复记忆,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们几人,可谓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不光南晚烟心急,夜千风更是心急如焚。
虽然他面上冷静下来了,但心还是悬着的。
程书远阴晴不定,手段也极为阴狠狡诈,他对南晚烟执念颇深,有着超乎常人的占有欲,只怕她身份暴露以后,后果将不堪设想……
南晚烟知道夜千风的心事,她没有戳破,只是简单跟他聊了几句,便让他先去看着两个小丫头。
她来到床边坐下,掀起衣裙处理已经发炎的伤口。
刚才程书远中途来了,她考虑到自己现在是“孟芊芊”,行事不能像从前那般不拘小节,就没有让他看到她的脚踝。
原本是想等他走后处理的,可夜千风紧接着来向她汇报情况,为了不让夜千风担心,她刚才强撑着没有表现出痛意。
此刻南晚烟纤细的脚踝已经变的红肿,凝固的血液黏在伤口表层,处理起来疼的她眉心紧蹙,倒吸一口凉气。
今日的仇,她记下了!
顾墨寒敢家暴她,他完了!
另一边,秦阎溯完姜之瑶,转身回了忘尘府。
府内的下人们看见他脸色沉沉,都知道今日秦阎溯的心情差到极致。
整个忘尘府内鸦
雀无声,没人敢多嘴半句,一向话多的洛尘也蔫儿了,一脸害怕地站在秦阎溯的身边,不断给他递上新的酒壶。
彼时的秦阎溯眸色沉沉,清隽白皙的俊脸被阳光衬得忽明忽暗,阴鸷狭长的眸子更是噙满了戾气。
他修长的手指攥着酒盏,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尽管呛辣的不行,他也没有吭声,整个人显得颓靡又烦闷。
洛尘实在看不过眼,小心翼翼地劝了一句。
“主子,别喝了,您这样跟酗酒有什么区别……”
“滚!”秦阎溯一脚踢翻了木案,周身散发有型的威压。
他承认,是他彻头彻尾的输了。
当他看到萧连城对南晚烟如此亲密,她对他如此的维护,他心底的不甘、愤怒和嫉妒倾泻而出,这样的感觉,几乎让他抓狂失控。
洛尘身形敏捷躲开飞来的木案碎片,屁颠屁颠跑走了。
一整个下午,秦阎溯都在府里喝酒,越喝他便越清醒,心口,交织着密密麻麻的痛意。
此事,很快就传进了秦啸的耳朵里。
御书房中,秦啸目光幽沉盯着跪在地上的太监,“你说溯儿他今日跟人打架了,怎么可能!”
“朕的儿子什么性格,朕最清楚,他岂是那种毫无理智的人!”
太监胆战心惊地低下身子,连磕了好几个头,“奴才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但,但是
此事千真万确,有不少人当时都远远地瞧见了,九皇子他,他就是在怀若殿门口,跟萧公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
“您都不知道,那场面叫一个惨烈,萧公子差点就被九皇子揍得不成人形了。”
秦啸的第一反应还不是生气,蹙眉担忧地问了句,“那溯儿呢?”
太监一愣,一五一十地回道,“九皇子倒是安然无恙,就脸上有些轻微的擦伤。”
“哈哈哈哈!”秦啸开怀地笑出声,“不愧是朕的儿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