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玉玺,这次宫变,就真的结束了。”
“届时,我们大夏新的女帝,自然也就诞生了。”
南轻轻还有犹豫,蹙紧了眉头神色凝重。
高管家却以为,南轻轻是觉得他准备不足。
于是他温柔地笑笑,语气里满是无需南轻轻担忧的保证和敬意。
“小主子不必担心,今日一早,老臣的另一批兵将就将崀山书院上下三百余人尽数包围,现在的崀山书院,全在老臣掌控之中。”
“您只需要屈尊跟老臣去一趟,快速通过考验即可,其余一切自有老臣在,您不用烦忧。”
众人骇然,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高管家的衷心。
虽然他是愚忠,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尽职尽责的臣子。
为了南轻轻,考虑周全步步为营,甚至不遗余力地支持,只为让自己错认的小主子,顺利继位。
何其讽刺。
南晚烟的眼底复杂又嘲弄,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顾墨寒瞧着讨好南轻轻的高管家,狭长阴鸷的凤眸冷冰冰地剜着他,训斥出声。
“高漫远,朕知道你是个誓死效忠的好属下,但你一步错,步步错,一路走到现在,所有鞠躬尽瘁尽职尽责,全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你在帮助南轻轻的时候
,晚烟她何尝不是孤立无援?!她才是允清公主真正的女儿,你真正的小主子!”
“而你身为允清公主身边的武将,竟然愚蠢地效忠旁人二十年,这整整二十年来,难道你没有一次梦见允清公主对你责备?!”
“晚烟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你还处处帮着敌人对付她,害她一次次被推向深渊,你这样有眼无珠的蠢货,迟早有一日,会悔不当初!”
“亏你还自认为没有愧对允清公主,你简直……”
“够了。”顾墨寒还没说完,南晚烟忽然扯住他的衣袖,那双猩红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高管家,眼底有恨意使然,“别说这些了。”
“高管家不配跟我的娘亲放在一起相提并论,我也不愿他是娘亲的臣子,无知、愚昧还固执己见,甚至害死了舅舅。”
“他这种人死性不改,你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就让他一错再错下去,最后被自己的愚昧,害得遍体鳞伤吧。”
顾墨寒的瞳眸骤然一紧,瞧着她发白的脸,忍不住抿紧了薄唇,心疼不已。
晚烟说的没错,他即便说再多,高漫远也不可能迷途知返,还不如就这样继续下去。
很快,高漫远就能体会,那种认错主的绝望和痛苦了,但愿他真的不悔,不然……真
是难以收场。
陆笙笙幸灾乐祸地笑着,仿佛这件事情跟她无关。
她朝程书远递去一个眼色,程书远微微颔首示意,陆笙笙顿时笑得更加灿烂,眼底划过一抹凶光。
高管家根本不听劝,冷看了南晚烟和顾墨寒一眼,还毕恭毕敬地朝南轻轻道。
“事不宜迟,小主子,我们尽快出发吧!”
南轻轻思忖半晌点点头应下,“好。”
高管家对她这么忠心,她可谓是少了很多麻烦,待会儿到了崀山书院,她就见招拆招吧。
不信一块破石头真能把她如何了,大不了她就让高管家强行撬开那门,他那么忠心耿耿,无论她说什么,肯定都没问题。
高管家眼神示意下属,将南晚烟等人押出大殿,准备启程前往崀山书院。
就在这时,南轻轻忽然想起什么,蹙眉又说了句,“对了,把秦逸然也一并带走吧。”
“我们现在一走,宫里的兵力就会变少,若是不将他带上,等他苏醒以后,难免会生变数。”
高管家眼眸微闪流露几分欣慰,重重点头应下,“还是小主子想的周到,老臣明白。”
浩浩荡荡的人群从凝碧宫撤离。
顾墨寒和南晚烟,还有云恒女皇四人,被完全分开,陆笙笙和程书远也
被分开,狭长的狐狸眼时不时瞟向南晚烟所在的那辆马车。
顾墨寒手下的玄甲军,是高管家重点要对付的角色,直接捆起来,一块带走。
辛幽带领的铁骑跟高管家的人数量相当,但此刻他们都没有任何反抗的表现,顺从地跟在队伍末尾,高管家也没有特别上心,毕竟只是臣子的家兵,不足为惧,压着他们一同前往书院,免生变故。
南轻轻让人带着仍处于昏迷的秦逸然,上了马车,高管家就在最前面带路,一行人心思各异,可气氛十分压抑凝重。
通往崀山书院的路程并不遥远,可天边阴沉沉的好似泼墨,别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要变天了。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大家终于赶到了崀山书院。
高管家毕恭毕敬地迎接南轻轻下马车,两个侍卫扛着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