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好心绪,陆笙笙又变回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鸿灵公主。
她唤来自己的侍卫王隶,背过身去,眼底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狠意。
“你即刻去给程书远送信,将今日宫宴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让他知道秦逸然的嚣张嘴脸,以及我今日如何受辱。”
“切记,让他盯紧南晚烟和顾墨寒,大事,将起!”
王隶顿时心中骇然,忙不迭恭敬地欠身,“卑职明白!”
他闪身消失在夜色里,陆笙笙也借着皎洁的月光,朝公主府赶去……
与此同时,清时殿外。
女皇和其余人都已经散去,只留下南晚烟夫妇和陆绎澜还站在原地。
南晚烟担心顾墨寒今日动武伤了身子,便想早点回府给他检查身体情况。
陆绎澜却瞧着她,散漫的道:“小丫头,三哥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南晚烟看了眼顾墨寒,他识趣地走远了些。
陆绎澜瞧了眼走远了几步的顾墨寒,而后看向南晚烟,她眉眼间依旧又忧色。
“和亲的事情,你不必担心。”
“如今是他天胜不安分,挑三拣四不愿和亲,而非我大夏毁约,便不必低他一等,你记住,只要三哥还在,谁都不能为难你。”
“你是我大夏皇族的正统,是我们兄弟六人唯一的妹妹,谁欺你、辱你,那就是跟整个大夏作对。”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蜷起,轻敲了敲南晚烟的额头,“所以啊,遇事不要慌张,我们都在你身前挡着,绝无人能碰你分毫。”
陆绎澜的嘴角噙着邪肆的笑意,任谁瞧了都觉得俊美无双,勾魂夺魄。
三哥向来对她好,南晚烟心中温暖,随后却又有点担心,“几位兄长和姨母对我的关怀我知道,三哥说的这些道理,我也全部明白。”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天胜太子送姨母的那封信,姨母曾经对我说,此事并非战争能轻易摆平,所以我怕到了最后,天胜会将三国之间的关系闹得很难看。”
陆绎澜眼神微动,却浅笑道,“你放心,无论那信上说了什么,都改不了结局。”
“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快回去吧,记住三哥说的话,今日风波起,往后行事周密,小心些。”
南晚烟看着陆绎澜高深莫测的眸子,总觉得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可他没说,她也就没多问。
“好,我知道了。”
驿馆。
秦逸然恼怒出宫后,就回了驿站,此刻他赤裸着上半身靠在软塌上,身边的幽兰,正温柔细心地给他上药。
顾墨寒下手重,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脸也鼻青脸肿的。
看着美人的脸,秦逸然虽然被顾墨寒揍得狼狈不堪,心情却好了不少,那双大手不安分地在幽兰身上游走,时不时露出一抹邪肆放荡的笑意。
幽兰娇俏地回应,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秦逸然的触碰,眼底暗中闪过一抹冷色。
这时高管家走了进来,秦逸然的视线扫向相貌平平的幕僚,忍不住狂笑出声,语气里充斥着赞赏跟喜悦。
“今日本宫高兴,赏!黄金万两或是美人如云,你自己随便挑!”
高管家面色如常地应下,“多谢太子殿下,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想要之物。”
秦逸然挑眉看了高管家一眼,语气沉了几分,“在本宫面前你无需客气,若非你给本宫出谋划策,我们又怎么可能在完全牵制住大夏。”
“哪怕今日,本宫在清时殿上如此嚣张跋扈,那女皇愣是一声不吭,还得顾墨寒出手,可见,有多忌惮信上内容。”
高管家道:“太子殿下过奖了,这都是我该做的,为殿下出谋划策,乃是草民的荣幸。”
秦逸然嗤笑,轻挑地捏了把幽兰的细腰,“那个鸿灵真如你所说,心思不纯,一直搅合和亲的事,给了本宫不少机会,大夏,呵,也没本宫想象中那么铜墙铁壁。”
幽兰被摸着腰,什么都没说,只面色羞红地继续低下头去给他上药。
高管家冷眼看着这一幕,却没多说,不动声色地开口道,“当初女皇抱养了两个养女,应该是按照培养储君的方式进行调教的,想必,也是有心让这二人施展拳脚,定下未来的正统。”
“可惜半路横空出现一个鸣凰公主,有正统在,鸿蒙和鸿灵自然没了当储君的机会,可她们早生了储君之心,自然会有极大的不满,故而,我们才能借机顺水推舟,让大夏一乱再乱。”
高管家游刃有余地说着,语气里颇有几分笃定的意思。
秦逸然忽然眼眸微沉,视线里带着几分试探,上下打量起高管家,勾唇邪邪一笑。
“哦?看来你似乎挺了解大夏国情,了解大夏皇室?本宫怎么有种感觉,你是大夏皇室的人?”
幽兰默不作声地上药,神色里没有丝毫起伏,而高管家不着痕迹地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