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舅!”南晚烟看着莫允明无力垂下的手,心头一窒,肚子一阵阵抽痛着,她探向他颈侧的脉搏,随后马上看向这里剩下的活人,眼睛赤红,几乎破音,“替我摁着他的伤口,快!快!”
顾墨寒忙惨白着脸单膝跪下,摁着莫允明腹部的伤口,南晚烟立即两手重叠,在莫允明胸骨中下1/3处摁压急救。
顾墨寒看着南晚烟比雪还白的脸,另一只手死死地攥着,比任何人都心焦。
莫允明,千万不能死……
而方才那个趁乱逃出去的宫婢惊动了很多人,就连太妃都惊动了。
太妃原本在芜苦殿里等南晚烟和莫允明,结果高管家上门求见,她想着大家都是大夏的人,便同意他进殿了。
原本她是想要劝说高管家的,也好在莫允明和南晚烟来了以后,大家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解开这其中的误会。
没想到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就收到了南晚烟遭受刺杀的消息。
她慌慌张张地赶来,远远地就看到顾墨寒杵在那一动不动,离得近了,她才发现南晚烟浑身是血地在拼命救人。
看清南晚烟救得人是莫允明,太妃神色震惊,心神剧颤,“这,这……”
而高管家看到南晚烟平安无事,而莫允明却没了性命,眼底一暗,唇角抿了起来,但转念,又觉得这样未尝不可。
至少……小主子是保住了身份。
这时,云恒带着一队人马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他不敢去看此刻的南晚烟,恭敬地对顾墨寒拱手,脸色十分难看,“皇上,卑职无能,没能将刺客带回,还请皇上降罪!”
“不过,卑职还是觉得奇怪,追刺客的有两批侍卫,而且宫里的路错综复杂,若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定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此事颇为蹊跷,皇上定要明查!”
他是怀疑宫中有内奸,可这话他不敢轻易说,免得有狡辩脱罪的嫌疑,但必要的提醒是不能免得。
顾墨寒只是按着莫允明的伤口,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上去和平常并没有很大的区别,除了那双深幽的眼眸里布着赤红血丝。
他紧盯着始终没有反应的莫允明,还有始终没有放弃的南晚烟,一声未吭。
云恒见顾墨寒没有回应,也不敢起身,微微抿紧了唇,而高管家略带质问与凉薄的声音响起,“看来这西野的宫里,也不甚太平。”
“皇太妃,此人,是你想要接进宫来的人吧?”
皇太妃看着没了声息的莫允明,心头窒息,悲伤弥漫上眼眸里,闻言侧目睨着高管家,“是又如何?”
云恒一听高管家出声,就觉得不怀好意,怒目瞪着大夏使臣,“众使臣若是没事,便都散了吧!”
“此乃我们西野的家事,与诸位无关!”
高管家却沉冷的道:“云小将军此言差矣。”
“既然这位是皇太妃想要接进宫来的人,那想必也是皇太妃说的,另一位可以指认大夏郡主之人!”
“牵扯到我们大夏的郡主,那可就不再是你们西野的家事了,而是两国之间的事!”
“若臣没记错,此人应该是皇后娘娘的舅舅吧?也是当初跟在清公主身边的那个黄毛小子。”
“太妃让他进宫佐证,可他现在已经死了,还死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难道众人不觉得这一切巧合的过分了?”
闻言,大部分人都有些不解,太妃和云恒的脸色却瞬间冷了下来。
高管家冷静的看着南晚烟,接着道:“况且刚才云小将军也说了,那些刺客对宫里十分熟悉,否则不可能这么快轻易逃脱。”
“那臣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她生怕自己的舅舅指认她不是郡主,便不择手段地将他害死,为了这一出苦肉计,好让人同情可怜,当上大夏的郡主!”
此言一出,皇太妃差点没有被气得一口血喷出来,“高漫远,你竟敢攀咬晚烟?!你好大的胆子!”
“你胆敢污蔑皇后娘娘!你放肆!”云恒更是气得直接想要动手,却被一群侍卫拦住了,没有酿成大祸。
高管家理直气壮,丝毫不惧怕皇太妃,“是不是攀咬,恐怕只有皇后娘娘心里最清楚!”
“如今这个局面,她半句话都不说,还使劲摁着她舅舅的心脏,生怕死的不够干脆,连皇上也任由她这样,这还不够明显么?”
不管怎么样,将刺客的事情栽赃到南晚烟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不论是他们这边脱罪,还是助小主子顺理成章的回归郡主身份,只有利没有弊。
众人纷纷看向南晚烟和顾墨寒,见南晚烟真的使劲摁压莫允明的身体,真是残忍,死人都不放过!
“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狠心,为了假冒我们郡主,竟然连血亲都舍得下手陷害!”
“是啊,皇后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