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尔含笑坐了下来。
她装模作样的往四周看了看,诧异道:“堂妹为何没来?”
李香云的脸色霎时就扭曲了,她看着温思尔,好像下一秒就要过来跟她拼命。
而后者好像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微微一笑,语气莫名的开口道:“难道是找到了镯子,心中高兴,饭也不吃了?”
四周倏地一静,温思尔脸上还带着恬淡的笑,好像真的因为此事不解一样。
李香云忍耐到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
她双眼喷火的看着温思尔,颤声道:“温承明你好狠毒的心,都是一家人,你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听到李香云这种话,温思尔没忍住反胃了一瞬,明明是温如茜先来找茬惹事,现在他们竟然还敢用“一家人”来教训她。
温思尔心底嗤笑,但是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婶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堂妹今天急哄哄的来我院子里要找镯子,我看她实在是心急,便帮她寻到了,这也有何不妥吗?”
温思尔脸上露出一丝伤心,“说起来,堂弟,手底下的侍卫也注意一下管教,这么多人一起涌进我的院子,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们想要暗害朝廷命官呢。”
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这件事往小里说,不过是家中闹得一些矛盾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若是往大里说……温思尔现在是朝廷命官,温如茜带着温玉珏的侍卫闯进她的院子中,若她有心想要计较,这就是能闹到朝堂上的大事。
至少温家容不下温承明这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这并不是温庆墨想要看到的。
温思尔当然想要让这一家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但是现在,她还要住在温家,从内部打探消息。
就在温思尔这句话说完之后,温庆墨狠狠瞪了面色惨白的李香云一眼,然后给温玉珏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先沉声道:“都是家事,茜儿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我已经责罚过她了。”
温思尔心中哼笑,没有说话。
收到眼色的温玉珏脸色僵了僵,随后一脸屈辱的站起身来,手中举着酒杯,“大哥,是我管教下人不利了,这杯酒是我给你赔罪。”
“我们兄弟之间应当互相扶持,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日后在朝堂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还要多仰仗大哥。”
他脸上又换上了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开口就是一番恭维的话,只不过这杯酒说着是赔礼道歉,但是只四两拨千斤的说自己管教下人不利,一句也没有提到今早在朝堂上的事。
温思尔新郑冷笑了一声。
她还没说话,温庆墨忽然开了口,看着温思尔,缓缓道:“珏儿说的没错,一家人哪有什么仇怨,最后不都是要相互扶持,承明不会这么小气。”
说着,他看向温思尔,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只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承明,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句话,这杯酒,你便喝了。”
温思尔捏在酒杯上的手微微收紧,她胸腔中翻涌着怒火,几乎想要将手中的杯子扔在这两个假惺惺的人身上。
早上的陷害只字不提,现在却又拿大度来压他,她若是计较,就成了那个得理不饶人的,可偏偏温思尔不能翻脸。
因为温庆墨发了话,她不能激怒温庆墨,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温思尔笑了一声,眼里没有什么温度,随即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叔父严重了,我身为大哥,自然不会跟弟弟妹妹们计较。”
她皮笑肉不笑的与温玉珏干杯,二人脸上都情绪莫名,一杯酒下肚,都是心思各异。
等到喝完酒,饭桌上的气氛表面上“其乐融融”了起来,温思尔食不知味,吃的有些烦躁,她知道,今日温庆墨叫她过来,必然不可能是为了给她道个歉。
只是还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
果然,酒至半酣,温玉珏忽然开了口,“大哥,你在吏部的那熟人,近日可有联系?”
温思尔愣了愣,脑中飞快的搜寻着记忆,但是却并没有想起温玉珏说的是哪一号熟人。
虽然哥哥认识的人她也认识大半,但是毕竟不能面面俱到。
温思尔不动声色笑了笑,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一抹醉意,“嗯?你说的是什么熟人?”
温玉珏笑了笑,“大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在吏部你不就那一个熟人,你可常与他喝酒。”
温思尔心中警惕,只一脸醉意的嘟囔道:“常与我喝酒的多了去了……我这回京在多久,哪能什么熟人都联系的上,你有事?”
温玉珏勉强笑了笑,和温庆墨对视了一眼,温庆墨道:“今日在朝堂上,珏儿的官职出了些问题,这些天你与吏部那人再接触几番,若能说的上话,便请他帮个小忙。”
温思尔明白了过来,这是想要从她这边来走后门。
她心中觉得好笑,温玉珏汲汲营营,满心自大的以为这次回京能得到重要官职,但是没有想到中间出了问题,现在还要走她这边的后门来运作,心中指不定怎么郁结。
温思尔这么想着,也确实笑出了声,然后她挥一挥手,一脸豪放的道:“放心,都是自家人,到时候,我定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