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从头顶或者四壁隐约有裂开的小小缝隙,照出丝丝缕缕不甚明亮的光线。
温思尔通过这些缝隙判断,这处地方应该是在山体之中,按照自己从甬道上滚下来的时间,这处位置估计在半山腰。
什么人会在半山腰建这么一个地方。
温思尔不敢放松警惕,她试探着从掌心聚拢内力,但是丹田处却传来隐隐的疼痛。
方才给何为之的那一击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要是在这里面遇到什么危险,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她沉沉叹了口气,却没有退缩,反而进入了那处漆黑的通道。
空旷的周遭回荡着她的脚步声,湿冷的地方让人脊背发凉,阴森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温思尔搓了搓胳膊,借着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的走过了通道。
眼前是一处更加开阔的地方,但是温思尔的目光却在瞬间落在了前方,灰尘土屑铺了一层,再
温思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依稀能够看清,那些白骨是一种扭曲挣扎的姿态,四肢几乎都要盘在一起似的,不知道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遭受了什么。
而且几具白骨看起来不是相同的时间死亡的。
温思尔大概明白了过来,是误入或者闯入这处地方的人死在了这里?
她下意识往上看了一眼,严严实实的石头,没有什么异样,温思尔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落下,忽然“咔嚓”一声轻响,温思尔立时汗毛倒竖,想也不想的就往后退。
四周的石壁猝然翻转,竟然显露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孔洞,那些孔洞在出现的那一刻,以一种几乎看不清的速度飞快的射出又细又密的针!
针尖又黑又亮,温思尔几乎不需要靠近打量就能知道,上面染着剧毒!
令人牙酸的“噼啪”声音响起,细针在钉在石头上的那一刻竟然就化作了粉末,这也就是为什么温思尔没有发现尸骨中有武器。
温思尔退在后面,谁知还没松口气,甬道两侧的石壁却忽然动了起来,开始往中间挤压,墙面慢慢变成尖刺,像是要把呆在其中的人扎成筛子。
她低骂一声,试着抵在两侧推了推,根本不可能推动。
难怪会在前面死掉那么多人!
眼看着尖刺离着皮肤毫厘之差,温思尔飞快地观察着四周,一定有什么机关能控制这里。
很快,她的目光锁定在出口的边缘。
那里有一根不同于尖刺的柱体,温思尔飞快的摸了过去,打量了一番这只柱体,它跟着两侧的石壁一起移动,比旁边也要短上一截,看起来很不起眼。
温思尔感受到背后尖锐的刺疼感,咬了咬牙,试探着伸手摩挲这处,圆柱粗糙,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试着用了些力气,将圆柱按了下去。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凸起的柱体竟然就这么被轻巧的按了下去,几乎在它下沉的一瞬间,中央就这么断开一截,一根尖细的针刺向温思尔的手。
她想要闪躲,但是手竟然像是黏在了上面一样纹丝不动,下一瞬,手指一阵刺疼传来,她的手指立刻氤氲出血迹。
禁锢消失,温思尔连忙收回手看了一眼,手指只被银针刺破,一滴血珠顺着手指滑落,而柱体上浸染的血迹,竟然就这么慢慢被渗透下去。
简直就像是那块不知是石头还是木头的东西在喝她的血一样。
温思尔连忙扣住自己的手腕试探那针有没有毒,血液流通正常,脉搏心跳正常,越试探她心中越是疑惑。
一点异样都没有,难道就只是被一根普通的针扎了一下?
她再次看过去,血迹竟然已经全然被浸染进去了,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似的,不等温思尔再多想,圆柱体轻轻动了一下,“咔咔”的响着缩了回去。
紧接着,无论是挤压的墙壁还是飞射的银针,竟然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尖锐的尖刺抵在温思尔的后背,再也无法前进片刻。
“不动了?”温思尔低喃一声,看着圆柱凹进去之后,原地形成了一处凹槽,凹槽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形状怪异,长得很像玉石的东西。
她将东西拿起来端详了片刻,看不出用处,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盯着手指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将玉石收起来,继续往前。
“说不定我就是天选之人呢。”温思尔感慨一声,毫无阻拦的通过了中间的空地。
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现在是安全的,温思尔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究,只继续往前走。
前面还有无数个暗室和甬道,一层叠着一层,往前走的每一层里面都能看到尸骨,应该也是死在了不同的机关之下。
有的骨头全都碎裂,有的东一块西一块,不难猜出生前都经历了什么。
“真惨啊,这应该是被削成了好几块。”她自言自语的嘀嘀咕咕,没忍住缩了缩脖子,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她试探着继续往前,谁知自第二个暗室往后,一切都风平浪静,好像这几重暗室温顺的收起了所有的尖锐,在等着迎接她到来一样。
她试探了几次,确认真的没有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