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元真眼中的惊恐都快溢出来了。
阿允终于回过神来,生怕温思尔一不小心真给人弄死了,在旁边想提醒又不敢。
显然温思尔没打算将人真的弄死,就在侯元真脸色涨的青紫看起来快死窒息的时候,她挪开了脚。
侯元真捂着脖子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
随即,温思尔对准他的肚子踢了一脚,在侯元真惨叫的瞬间,一脚踩上了他的手腕。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侯元真杀猪般地惨叫了起来。
阿允在旁边下意识缩了缩脑袋,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少爷这幅模样。
温思尔声音变沉了一些,但是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收回去。
“侯元真,你之前的猖狂哪里去了?”温思尔凑近他,脸上的笑意带着一丝恶劣和疯狂,“头脑简单,又蠢又坏,落到这个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
“这双手不老实就别要了,还有你的眼睛……”
她裹着布条的手缓缓摸上侯元真的眼睛,微微用了点力气按下去。
“不!不要……啊啊,不要啊——”
手上的力道更重,侯元真几乎能感觉到眼睛被挤压到一旁,几乎要爆炸开来的感觉……
“不要,求求你了!我错了我该死啊啊!”
温思尔嗤笑一声,将手收了回去,嫌弃的撇了撇嘴,“真是脏了我的手。”
侯元真脱力的躺在地上,口水和血迹流了满脸,看起来可笑又狼狈。
温思尔看了一眼他的断手,收回脚,优雅的弹了弹自己衣袍上不存在的尘土,往周边扫了一眼。
剩下的几个人一声没敢吭,活像个鹌鹑。
温思尔方才甚至可以称得上残暴的气势吓到了他们。
“把人拖下去绑在屋里,没有本官的吩咐不要放出来。”温思尔淡声吩咐,原本跟在侯元真身边的侍卫竟然恭敬的应了一声,上前将人拖着就走。
侯元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但是哆嗦了半天,终究一句话没敢说。
温思尔扫视剩下的人,留下的这些都是侯元真的亲信,为了不横生事端,这些人也不该留下。
她摆摆手,守在旁边的侍卫们一起上前,按住了那些人,他们直接被堵住了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被拖走了。
温思尔垂下眼,慢条斯理的解开了手上的布条,一脸嫌弃的扔在了地上。
碰过那头蠢货的东西,她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做完这一切,她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不知何时过来的李源萧1站在那里,一脸的欲言又止。
温思尔挑了挑眉,“来了多久了?”
李源萧眼皮一跳,想起刚才温思尔那副模样,竟然后知后觉的一阵后背发凉。
他想起来之前不知死活的挑衅这人的样子……原来自己算是幸运的。
他一脸无言又庆幸,面色变换了好几次,才摸了摸鼻子讷讷道:“我……我听说你喝多了,想找你算账来着。”
事情紧急,许多事刻不容缓,温承明这家伙竟然还喝那么多酒,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听说之后当即就气势汹汹的来兴师问罪,没想到就看到了她教训侯元真的那一幕。
温思尔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
李源萧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为什么要把侯元真关起来,他想去送死就让他去就是了,正巧我们缺一个完美的靶子,到时候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管我们的事……”
他说到一半,顿了顿,一脸不敢置信道:“你不会是心软吧?”
这句话刚问出来他就打了个寒战,觉得自己简直是鬼迷心窍了,就温承明刚才那副模样,哪里是会心软的样子。
果然,温思尔笑了一声说道:“侯元真当然可以死。”
“那你这是……”
“但是将士们不该跟着这个蠢货不明不白的死。”
李源萧顿了顿,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
“按照侯元真这幅好大喜功的模样,到时候一定会冒进,他所谓找到了流民安排了人,肯定是对方演给他看的。”
温思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
“到时候他反应不过来,最后跟着他的人全都要遭殃。”温思尔垂下眼,厅堂中的烛光已经变得有些昏暗,在她的侧脸留下深深的阴影。
“衙门里的府兵大多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他们本就为了大夏打了一辈子仗,能活下来已经是大幸运,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最后只求能混口饭吃安度晚年,因为这种蠢货送命,也太不值了。”
温思尔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
“我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自然要做最妥帖的安排,我要对他们每个人负责。”
李源萧好一会儿没能说出话来。
许久,他嘶声喃喃道:“温承明,是我看错你了。”
温思尔拍了拍手站起身,笑了一声,“哈,那你还欠我一声爷爷,现在叫来听听?”
李源萧的脸色顿时变了,他脸色涨的通红,咬着牙气道;“我就不该觉得还是个人模人样的家伙!”
他气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温思尔在后面懒懒散散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