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念念那小孩的声音。
南晚烟眸色微闪,这小孩怎么知道他娘干了坏事?甚至还知道顾墨寒不是他的父皇?
这必定是知情人才清楚的,谁跟他说的?
正想着,外面又传来小娃娃的哭泣声,“那我怎么办啊,我,我的爹爹是谁啊,我,我还能跟皇祖母一起回去么,我,我还能不能跟安安一起玩了呜呜呜,还能不能再见太皇祖母,沈予哥哥,帮帮我……”
沈予?他竟然来了!
南晚烟打开了房门,屋外阳光刺眼,沈予一身西野皇家侍卫打扮,蹲在地上跟念念挨在一起,像是在哄着小娃娃。
听到动静,他朝南晚烟看去,心中猛跳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属下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久违的称呼。
只有顾墨寒贴身的侍卫才会如此尊称她。
南晚烟迈步走了出来,“好久不见了。”
沈予低头,面有愧色,“是啊,已有三年之久,就连小皇子都已经快三岁了。”
当年皇后娘娘对他那么好,可离开西野时却是那般伤心伤神,纵使如今早就恩怨消散,可他身为下属,难免为主子们伤怀。
尤其听说皇上并未完全恢复记忆,便更是难受了。
南晚烟,“你不在西野那边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沈予老老实实回:“三殿下缺人手,属下一直候在军营,原是想着议和之事结束,护送皇上与娘娘回西野,没想到发生了如此变故,属下担心不已,此次便跟着封将军一同赶来。”
原来如此。
南晚烟点头,看向一旁的小孩子。
念念哭的一塌糊涂,圆乎乎的小脸通红,他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南晚烟。
她抬手擦他脸上的泪珠,“你哭什么?”
念念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下,随沈予一起称呼,“皇后娘娘……”
沈予面色严肃,解释道:“娘娘,此子并非皇上所出,当年的事情皇上不记得了,属下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在您离开大夏之前,皇上就已经查到此子是云雨柔与侍卫通奸所出,云雨柔心肠歹毒,将侍卫杀了葬于她的院内,皇上皆一清二楚,此事原本皇上就要与您言明,没想到遇到刺客,后与天胜混战,皇上出征,这事便耽搁了好些年……”
“娘娘,属下不知您与皇上心中隔阂是否解开,可此等真相属下是一定要告知您的,您医术高明,有办法确定皇上与此子非血缘关系,这是皇上留下此子的原因,也是属下求三殿下,定要将这孩子带来的缘故,您若不信,立即可查。”
南晚烟惊讶,“当年,顾墨寒就已经查出来了?”
沈予:“是,当年皇上便已知真相,只是未能及时与娘娘说罢了。”
南晚烟眉头紧锁,她知道念念不是顾墨寒的孩子,也知道云雨柔偷人,她还以为云雨柔多少会避讳一点,至少找个外面的人,没想到直接与侍卫私通。
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再看向念念,小奶娃就算年岁小,沈予的话他也听得懂一些,此时他的小脑袋低垂着,委屈不已。
“这些事,你都告诉他了?”
沈予道:“是的,今日返程,属下要先护送太妃娘娘回宫,太妃娘娘已知真相,便让属下一同告知此子,与皇后娘娘知晓。”
“此事,太皇太后仍不知情,太皇太后当年拼死护住云雨柔,就是以为是皇上的血脉,拼死拼活保住这个孩子,因此伤了您的心,如今太妃觉得太皇太后年岁已高,若知真相打击甚大,所以……让属下等人继续瞒着,此子,交由您来定夺该如何处理。”
南晚烟想到当年往事,她收集了所有证据要治罪云雨柔,云雨柔罪大恶极留不得,顾墨寒要非杀她不可,只是皇祖母阻拦。
皇祖母说,云雨柔腹中孩子是顾墨寒血脉,绝不能死,就是死也得将孩子生出来后才能死。
她其实能理解皇祖母所作所为,于皇祖母而言,皇室血脉大于天,任何人都需让步。
可惜,念念并不是顾墨寒的孩子,甚至于……顾墨寒都不是西野皇室的血脉。
不知皇祖母若知情,会作何感想。
沈予瞧南晚烟神色平静,“太妃说了,云雨柔心狠手辣,害人不浅,当年几次三番害您差点出事,怀着龙嗣也差点被她害死,如今云雨柔身死,可母债子还,此子,您可杀之,太皇太后那边,由她处理。”
念念小脸煞白,两只小手搅弄着衣摆,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小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显然吓得不轻。
他听不懂太复杂的东西,可他听得明白,他娘亲做了很多坏事,伤害了安安的娘亲,现在,安安的娘亲要找他报仇了……
南晚烟觑了沈予一眼,“你也太凶残了,当着小孩的面说这种话。”
沈予拱手,“娘娘息怒,太妃说,此话定要当着此子的面说清楚,若死,他该知道自己死于何错,何罪,若娘娘不要他的命,他也该知道是娘娘大义,心善,留他一条活路,他需好好做人,以后绝不能与他娘亲一般,胡作非为。”
母妃这是想让她当法官。
南晚烟叹息一声,“云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