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已经乱了分寸。
可她不愿承认,死不承认地道,“之瑶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顾墨寒嗤笑,“孟姑娘给本殿下的药很奇特,旁人或许不知,但本殿下一清二楚。”
“你在药里混了别的东西,本殿下刚闻到时就察觉了,念在有愧于你,本殿下希望你能及时收手,别把局面弄得那么难堪,所以才装睡的。”
听他一字一句地戳破真相,姜之瑶脸色爆红,眼神里夹杂着羞恼跟难以启齿的愤怒。
她倏地红了眼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殿下,殿下您误会了,之瑶并非您想的那样,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顾墨寒的语气冷若寒潭,“姜之瑶,本殿下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没想到你仍旧死性不改,还企图用这样肮脏下作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他竟然说她肮脏下作?
姜之瑶的心好似灌满坚冰,双腿一软差点跪坐到地上。
她从未被人这样数落羞辱,可偏偏她最爱的男人,已经不止一次地这样谴责她了。
“殿下,之瑶只是喜欢你,难道这也有错吗?”
“你明明是之瑶的未婚夫,也曾答应要娶我,可自从那个孟芊芊出现以后,你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了,我想要和我的未婚夫好好在一起,这样也不行吗?”
顾墨寒的眉梢眼角染上叫人骇然的寒霜。
“本殿下已经退婚了,也赔礼道歉了,还与你说过强扭的
瓜不甜,你的清誉也好,名声也罢,本殿下从未败坏过,如今你硬要贴上来,还做出这等下做事,本殿下对你真是失望透顶。”
姜之瑶双目一滞,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心口像是被人剜掉一块肉,疼得她窒息。
方才她还在幻想自己和顾墨寒大婚以后,没想到情势陡变,她竟然成了跳梁小丑,一切不堪和丑陋的面孔,都被他血淋淋地扒了出来。
事到如今,她竟然宁愿顾墨寒不爱她,也不愿他对自己失望。
“殿下,之瑶知道错了,之瑶以后再也不犯蠢了,只求您,求您不要讨厌之瑶,好不好?”
顾墨寒漆黑深冷的眸子盛满厌恶和冷漠,语气不容置喙,“没可能,本殿下给你最后一点脸面,安静离宫,本殿下什么都不会说。”
姜之瑶慌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不要……”
顾墨寒没看她,嗓音清冷,“是要自己走,还是要在众人跟前身败名裂,做选择吧。”
姜之瑶彻底绷不住了,悲伤和屈辱在这瞬间化作汹涌的恨怒,咬牙切齿地质问顾墨寒,“为什么?!”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冷漠,对孟芊芊就那样痴情!难道她就真的比我好,比我优秀,比我更值得喜欢吗?”
顾墨寒薄唇溢出冷呵,“你不配跟她作比,她哪里都比你好。”
闻言,姜之瑶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自嘲又不甘地瞪着顾墨寒,心似乎被反复碾碎一般。
“殿下如今执
迷不悟,往后一定会后悔的!”
“孟芊芊,根本就配不上你的喜欢!”
顾墨寒喜欢的人是南晚烟,孟芊芊只是一个过客罢了,他现在口口声声说爱她,等恢复了记忆,看他怎么办!
她没等顾墨寒回答,捧着脸哭泣着跑出大殿。
耳边的风声嗡嗡作响,姜之瑶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更不知道周围行人是如何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
她只觉得平日里觉得怎么都走不够的皇宫,此刻变成了巨大的囚笼,令人透不过气。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终于跑出宫门,崩溃地嚎啕大哭。
姜之瑶人生中的至暗时刻,都是因顾墨寒而起。
她顶着哭红的双眼走在街上,旁人的目光完全顾不上,她只想赶紧回府,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好哭一场,偏偏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大老远就把她叫住。
“哟,这不是丞相府的姜姑娘吗,怎么哭得这么厉害,莫不是被人欺负了?”
姜之瑶浑身颤了颤,怔愣着抬头,一眼看到远处的秦暮白和顾墨凌正盯着她瞧。
这夫妻俩很久没露面了,没想到今日有闲情雅致散步逛街。
不过她没忘记,瀚城公主对她多有责难,她俯身行礼,“臣女见过瀚成公主,见过驸马。”
“多谢瀚成公主关心,臣女没什么事,先回府了。”
她匆匆要走,秦暮白却趾高气昂地将她拦下,“本公主都还没问完话,你着急什么?”
顾墨凌在旁边默默地
瞧着没有阻止,眼底不着痕迹地掠过一抹深意。
姜之瑶握了握拳,强忍着不耐,还是应道,“敢问公主,还有何事?”
秦暮白漫不经心地瞟她一眼,语气带了几分不屑,“看你这样,是刚从宫里出来吧,怎么,献殷勤不成,反遭人嫌弃了?”
秦暮白此举无疑是在姜之瑶的伤口上撒盐,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差点又涌出来,只能咬紧牙关憋回去,“没有的事,公主想多了。”
“是么?”秦暮白挑眉,一脸讥诮地朝她靠近,附在她耳畔低声道,“你别装了,本公主这段时日虽然没怎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