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娘刚回到家,对着家里的武财神拜了又拜。
然后坐下,拿出一串禅珠祈祷,又在一个白袍十字神像面前点上了几柱香。
最后取出几片柚子叶,放在洗脸盆里泡上热水,仔细地洗了手。
手上那个可怖的痕迹减淡了几分,她看着已经乌黑发臭的水犯愁,又拿出一根烟点上,吐出一个烟圈。
要是刘坎那小子解决不了那个地仙的委托,自己就算搭进去了。
能到闹事闹到警察身上,要么道行不浅,要么有奇冤极枉,天道法理都网开一面。
自己这段时间不打算出门了,家里还有些风水局庇护,轻易出不了什么大事。
刘家祖孙三辈怎么净闹这些邪乎事儿,晚上刚入职,那小子就给地仙缠上了,里面没点门道,谁会信?
“叮咚,叮咚!”
柳二娘正出神的时候,门铃被人粗鲁地按响。
“是柳仙姑家吗?”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喊喊喊,大半夜喊魂呢?!”柳二娘把烟头往洗脸盆里的黑水狠狠一戳,快步向门口走去。
往日来这里求她办事的,哪个不是备好利是轻声细语?
柳二娘粗鲁地拉开门,正要破口大骂。
门口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帅哥,白色运动背心勾勒出宽阔肩线,袖口隐约可见紧实的手臂线条,突出的胸肌,壮阔的后背,让柳二娘咽了口口水,速度奶把刚刚酝酿的脏话一块吞了下去。
“您有什么事情吗?”
往日来这里求她办事的,备好利是轻声细语的,也没见过她这种笑容。
“是柳仙姑家么?”男人又问了一句。
“是,是,进来说吧。”柳二娘殷勤地拉开门帘,把男人让进了房间。
她从最紧里的盒子里,拿出一小块普洱泡上,又打开金属饼干盒,数了几块奶油曲奇,精心摆进碟子里,搁在男人面前。
“坐,随便坐。”
“柳仙姑,不用这么客气,我是来请你去给我家亡妻的头七坐一下斋的。”
柳二娘刚做完一单赔钱生意,确实需要点新钱入账压压心。
但是一想起自己为了救恩人刘冉的儿子,赔进去不少气运,要是出了这个门口,前路不明。
“靓仔你还是....”
柳二娘话没说完,男人甩下一个很厚的利是封:“不用摆款,不就是要加钱么,大家都很忙,做事亮堂点。”
柳二娘拿起来开了条缝,里面是一水崭新的四方红。
还以为最近要霉到骨子里,这不有白来的钱么?
就算是柳二娘这偏门生意,也是有肥差苦差之分的。
而且并不能单纯以所给的利是厚度来分。
有些钱多,但都是拿命挣的。
有些钱少,但就是去吃吃喝喝。
而现在这位,不仅给的钱多,而且就是给人坐坐斋。
男人刚进门,柳二娘就大概望了望气,男人很干净。
穿的衣服清爽洁净,有一股肥皂香。
身上也没有什么沾惹邪祟染上的怨气污秽,还是柳二娘喜欢的款,看上去还颇有家资。
这手笔,男人应该很爱他的亡妻,看在这痴情的份上,方才的粗鲁就算他的真性情了。
“行,怎么称呼?”柳二娘笑了笑,今天这一桩接了,顶三个月的进项,看样子自己的福气,比自己想得要深厚。
“西门喜。”男人递上一张纸条,“这是我家地址,后日就是亡妻头七,仙姑早晚饭的时候务必到场。”
西门喜?跟西门庆什么关系?柳二娘心里嘀咕,但是顾客就是上帝,她自然不会把心声说出来。
“一定到。”
“那么不必送了。”
西门西起身,径直走了。
这男人好看是好看,就是让人不舒服,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嘿嘿嘿.....柳二娘傻笑着,一看那一口没动的茶水点心,心里一阵抽痛,这东西就算自己的好闺蜜也未必能尝上一口。
“叮咚!”门铃又响起来了。
柳二娘以为是西门喜又回来了,脸上又开始浮现那种勾人的笑容。
“怎么回来了.....”
柳二娘打开门,笑容僵住了。
“哟,几日不见,改行了?看事儿的生意这么不好做?”
一个穿着富贵,体态丰腴,嘴角挂着一颗媒婆痣的中年女人,指着柳二娘脸上冻僵的春意,大笑起来。
“王婆,你刚刚没看到,那从屋子里出来的爷们儿,看上去多硬朗。”
“要是柳姐没成,给介绍介绍呗。”
她身后的两人也跟着笑。
“大吉利是,那种男人过一两夜得了,放身边久了,也不知道你们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了。”王婆啐了一口,“二娘,码牌!”
王婆叫做王喆成是香江市的金牌冰人,也就是媒婆,许多富家子女都找她牵线搭桥,她说的媒九成都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天成眷侣。
柳王二人的业务可以说是上下游,王婆相人,柳二娘看八字,两人都有点门道,所以来往比较密切,没事的时候,王婆都会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