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第四天醒来时，天还没亮，窗外传来几声狗叫，混着楼下大爷扫地的沙沙声。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脑子里全是昨晚那1000块的触感。昨天他用1块钱换了辆破自行车，赚了1000块，这事儿想想都像天上掉馅饼。可他转念一想，这社会哪有这么好的事？有钱人一顿饭吃掉他几年工资，像他这种底层虫子，连翻身的机会都得拿命去赌。
今天是周一，他得去上班，不然那5000块的饭碗就砸了。他穿上昨晚晾干的衬衫，袖口还有点潮，拿着昨晚剩下的半个馒头啃着出了门。路上，他一直在想这“交易系统”。昨天1块换1000，今天能不能玩点大的？他脑子里闪过老板那支签名笔——据说是德国限量版，钢笔尖上还有个小钻石，老板逢人就炫，说值好几千。他心想，要是用10块换那支笔，系统会不会给个大奖励？
中午休息时，他趁着老板出去吃饭，溜进办公室。屋里一股浓浓的咖啡味，老板那张真皮椅子比他家床还贵。他走到桌子前，盯着那支签名笔，心里像有只小手在挠。他掏出10块钱，脑子里默念：“系统啊系统，你可得帮我，这笔要是换成了，我就不用看那老家伙的脸色了。”
老板回来后，果然炸了锅：“谁动了我的笔？！”他瞪着一屋子人，林凡低着头，心跳得像擂鼓。小张幸灾乐祸地说：“这笔好几千呢，谁这么大胆？”林凡手心全是汗，脑子乱成一团。他想还回去，可老板已经开始翻桌子找，他只能硬着头皮装傻。
下班后，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脑子里全是那句“剩余70年”。他想起隔壁女房东老太太，总戴着一条旧项链，说是她老伴留下的传家宝。他心想，这总比老板的笔好搞吧？他跑回家，敲开女房东的门。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满脸褶子像核桃皮，项链挂在脖子上，泛着暗淡的光。
老太太听了半晌，突然眼圈一红，声音颤抖起来：“这是我老伴走前留给我的，戴着它就像他还在我身边。你这年轻人，50块就想买我的心头肉？门都没有！”她把50块塞回林凡手里，转身关了门，留下一声重重的“砰”。
他慌慌张张跑下楼，街上冷清得像鬼城，只有路边便利店还亮着灯。他冲进去，看到那个熟悉的店员妹子——上次陪他聊天的女孩。她戴着工牌，上面写着“晓雯”，二十出头，长得清秀，眼睛大大的，正低头玩手机。林凡喘着气跑过去，掏出昨晚赚的1000块，劈头盖脸说：“晓雯，我给你1000块，你陪我聊一小时，行不行？”
晓雯歪着头想了想，点头说：“行吧，反正今晚没什么人。但1000块太多了，我陪你聊一小时也值不了这个价。要不你拿回去900，我收100，咱们公平点？”林凡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妹子还挺实诚，可他现在只想交易成功，哪管什么公平。他硬塞给她1000块，说：“没事，就1000，你收着！”
他站起来，准备走，晓雯却叫住他：“喂，大哥，你这人挺怪的，下次缺人聊天还来找我啊，反正我晚上都在这。”她笑起来时有两个小酒窝，林凡心里莫名一动，点了点头，说：“好，有空再来。”
他关了灯，脑子里开始盘算：明天再试试换点别的，总不能老靠便利店妹子救场吧？他不知道这“交易人生”会把他逼到哪一步，但至少现在，他还活着，手里还有3000块。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条咸鱼命，说不定真能扑腾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