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青锋饮孽海道心照修罗
荷花池畔假山叠翠，九曲栈道蜿蜒如蛇，苏州园林的雅致中却透着森森鬼气。
那牌上狰狞鬼面似哭似笑，与夜叉嘶吼声交织成摄魂魔音。
那无头身躯在冰面翻滚数圈，碎颅处黑气涌动，转眼又生出一张书生面孔，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儒雅。
“秃驴受死！”赖当家突然变招，戟身蟠螭纹脱体而出，化作一条水龙直扑空悟面门，那龙目猩红，龙须如鞭，张口喷出腥臭黑水。
破碎的水花中，水夜叉再度窜出，青色利爪划过空悟左臂，留下四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赖当家仰天大笑：“这水夜叉可是我辛苦收集百缕溺死冤魂凝炼而成，你杀得完吗？”话音未落，三尖劈浪戟已挟着刺骨寒气，朝空悟心口刺来。
廖堂主见机开口，语气恳切：“少侠且慢！先前听赖当家说少侠在水上恃强凌弱，断了跑船人的生计。今日一见少侠气度非凡，想必其中定有误会。
“娃娃“二字如利刃刺心，小蝶惨死的画面骤然浮现。
李玄青又猛然催动内力，经脉中真气如江河奔涌，尽数灌注于青锋剑，剑刃之上骤然迸发出锯齿般的青光。
李玄青身形如鬼魅，在铁胆夹击下腾挪闪转。忽然，他剑势一转，青锋剑划出一道完美弧线，第一枚铁胆豆腐般应声而裂，断面光滑如镜。
“噗——“廖堂主身形踉跄，一口鲜血涌上喉头。
李玄青运起踏斗步脚踏七星，身形如电，瞬间闪至廖堂主身后。
廖堂主人头落地，那股反噬之血从脖颈断面处喷涌而出，滚落的头颅贴在青石板上说了一句“好快”
他低头看着廖堂主逐渐冰冷的尸身，心中泛起一丝明悟：若不杀人，人便会吃人。
他理解了守山长老教诲的“遇事当有决断”这句话的分量。
如果可以，他希望青锋剑是件法器，而不是利器。
睁开眼时，李玄青的目光已不再如初下山时那般清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寒意。
晨光中，他的背影拉得很长，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再难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