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耀间,叶谦此时阴鸷的面容忽隐忽现。
马匪截杀和商队失踪为何无人报官,城中如有异动又为何无人上报,成大庸为何直到衙门才遭察觉,这一切皆是因锦衣卫出了叛徒掩盖了所有。
“没错,以我多年当值的手段决计不会如此潦草,也断不会让成大庸如此好过。可惜,我也只是个收尾之人。”叶谦倒是毫不避讳。
“你大哥之前对我们说的一句话,要为自己找退路,大家都很认可,尤其是我。”叶谦此时嘴角不禁微翘,随后说道。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竟然试图通过这层关系引来离阳锐金门牵制镇南王,简直可笑。”
叶谦将自己压抑许久的不满和愤恨此时说出,并非在对江河解释,而是对如今世道的控诉,对自己多年怀才不遇的宣泄。
下一刻,叶谦怪笑一声,随即抽刀抢攻。
刀锋如垂天瀑布银光挂落,在江河瞳孔里映出一道炫目的白痕。双刀相撞的瞬间,火星溅在鲜血浸湿的青砖上,蒸起几缕白烟。
刀身震颤间,凶猛的力道顺着虎口直窜心肺,江河心头剧震。这力道全然不似平日案牍劳形的锦衣卫同僚,倒像是边关饮血的悍匪。
叶谦阴测测的笑声贴着刀锋传来:“我这叠浪刀可还入眼?“
叶谦此人实力竟如此高强,先前被众人围攻时,江河都未如此被动。
叶谦此番话语不仅挑明了江河的软肋,也提醒周围众人,此前江河的爆发也仅仅是昙花一现罢了,无需慌张。
江河此时伤重又疲于应对,一时不察,不知何时被缠住了左踝,九节鞭紧扣皮靴。江河踉跄间挥刀斩向鞭身,却见叶谦左手猛拽铁链,右手绣春刀已化作七点寒星罩向面门。
江河挥刀成幕,金铁交织密如骤雨。右肩突然传来剧痛,原是周围众人暗处飞来的钩镰,随后十数道飞爪趁势扣住他周身关节,精钢倒刺卡进血肉,将他束在原地犹如困兽。
“说来可笑,湖海如此刚正不阿之人,竟然也会允许自己兄弟修炼枯荣经这种邪功,哈哈哈,你们两兄弟果真是道貌岸然之辈。”叶谦讥讽说道,随后就要将江河枭首。
叶谦闻声旋身挥刀劈开第一具黑影最先袭来的短剑,却见第二具黑影袖中喷出毒砂,就见他脚尖微抬挥袍裆下,同时第三名黑影的峨眉刺已点向其檀中。
下一刻,三具黑影同时爆开,肢体四射,竟是机关傀儡!
叶谦挥刀格挡顺势斩断傀儡残肢,却见傀儡残肢碎裂间迸出漫天飞针。
“他娘的,中计了。”
片刻后,江河跌跌撞撞来到一间破败不堪的庙堂处瘫倒下来。
庙堂阴影处射出一道黑影,径直砸入江河怀里,赫然是一瓶上好的丹参玉露丸。
这时,远处传来十数道脚步声,自是叶谦已带人追上,江河一路虽尽力遮掩痕迹,但是出血甚多,实在是难以顾忌。
就在叶谦准备欺身而上之时,庙宇内传来话语,言语轻柔却异常凌冽:“我劝你还是不要动,否则生死难料。”
此时,庙宇内缓缓走出一道人影,竟是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