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江河这才回到锦衣卫衙门。
只是,衙门内众人不知为何,各个都是一脸忧心忡忡,接连走过几人对于江河的招呼都没有反应。
疑惑的走入中庭堂内,只见湖海和几位百户也是一脸愁容。
“大哥。”江河朝湖海喊道,面带笑容的走上前去。
湖海抬了抬眼眸并未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示意门口的百户关上房门。
待关门后,才开口道:“去哪了?”
“赚点小钱。”江河笑呵呵的掏出钱袋放在湖海桌前。
哪料到,湖海一把将桌子掀翻,怒喝道:“天天不干正事,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么!”
江河见状,虽有疑惑但却并未出言辩驳。
江河湖海两兄弟,自幼便在街头巷尾讨生活,湖海这位大哥从小便对江河照顾有加,因此这个大哥对于江河来说亦兄亦父。在大哥生气时,江河向来是不敢反驳的。
也许察觉自己态度不对,湖海随后便转移话题说道:“你可知我们如今大祸临头了。”
江河一惊,赶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老成遭人陷害。”湖海言简意赅的说道。
见江河还是面露疑惑,堂内众人中资历最老的百户叶谦说道:“成副千户前些日子回家省亲,回来的路上遇袭,具体何人暂未知晓,但是他儿子被绑了,绑匪逼迫他拿着城主独子席成旭的头颅回衙门,意图栽赃咱们锦衣卫,挑起事端,成副千户别无他法,只得照做。”
江河思绪急转捋清了脉络,于是朝湖海问道:“这是有人在针对镇南王?”
席成旭对外虽然宣称是落枫城主独子,实际上却是十王之一镇南王岳横江的私生子,岳横江因害怕其遭自己另外两个儿子毒手,故将其送到老部下落枫城主席潇文手中代为抚养。
此等秘闻对于锦衣卫来说自不是难以探查,故而成大庸遭陷害此举矛头显然是指向了镇南王岳横江。
“有人想将镇南王逼反,引来武神出手?”这是江河心中最有可能的原因。
现如今十王九将虽与朝廷离心离德,但是却未有人敢率先造反,只因一人,当世武神武镇狱。
武镇狱,三朝遗老,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世间唯一的武神之境。
因其存在,导致天下诸雄虽有反心但无胆。
上一个敢造反的前九将之一楚北河,拥兵十万意图裂土封王,自号大楚文帝。
然后,就在其登基大典上,当着上万玉甲军被武镇狱当场格杀,当日血流成河,死者不计其数。
不过,这已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武镇狱如今已一百七十余岁,想来是有人想要逼反镇南王,试图引起其与朝廷对立,引来武镇狱出手,探其虚实。
“天下诸雄是越来越坐不住了。”江河如是想着。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等现如今已是被架在火上烤,无论镇南王作何应对,我等定是逃不过的。”湖海说道。
“逃去其他州如何?”江河问道。
湖海嗤笑一声,随后说道:“要是如此简单倒也好,但是千户所锦衣卫千余人,加上家眷数千人,如何逃?!”
众人沉默。
几刻后,众人诸多想法尽皆讨论无果。
江河最后转念一想,说道:“如果能证明成副千户是被陷害的,找到罪魁祸首,是不是就能平息干戈了。”
“说得轻巧,老成多年当差,也未能察觉动手之人,你又从何查探?”湖海目光看向江河问道。
“我们不去查成副千户遇袭之事,换个思路查席成旭如何失踪。”江河答道。
众人微怔,转念一想,确实如此,随后堂内众人看向湖海,待他出声。
思索片刻后,湖海说道:“叶谦,你带人去询问城门卫,近几日可有异常出入,尤其是人数众多的情况,席成旭随行护卫不乏好手,若要擒他人手必然不会少。”
“胡成,你去询问城主府,探查一下最近席成旭的行程,最后出府是何时。”
“孟太阴,你带人去查城中酒肆青楼,询问掌柜的最近是否见过席成旭。”
“邵熙和,你带人去查城内马商客栈,看近几日是否有人大量购马或者住宿。”
“其余诸人,下护城渠,不能排除动手之人是暗潜入城,查看是否有可疑痕迹,近几日未下雨,如若有痕必然还在。”
最后,湖海对江河郑重说道:“你是江湖人,就用江湖人的法子,打探一下近日落枫城是否有异动。如果需要银钱,尽管去账房支取。”
众人领命尽皆散去,江河最后出门,回头问道:“大哥,那你呢?”
“等着。”
江河知道,大哥此时不能走,湖海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锦衣卫,如有异动必会引起镇南王疑心,而且成大庸此时还在地牢,大哥需防着有人杀人灭口,如若成大庸死了,到时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江河朝着湖海点了一下头,随后快步离去。
今夜的落枫城异常的嘈杂,锦衣卫这个朝廷摆设部门难得的全员出动,火把照耀在城中的各处,如同繁星点点。
城中居民皆是惊诧中带着疑虑,殊不知此举不仅是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