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先进的设备。
李谕又通过唐绍仪联系当年在天津机器制造局的员工,调运一批过来。
八国联军时期,天津机器制造局毁于战火,很多人已失业很久。
天津机器制造局的规模可不小,员工保守估计也有两三千。不过和江南制造局一样,主要是搞军火生产。
但也曾经造过船舶,慈禧在颐和园湖中的游艇就是天津机器制造局制造。
甚至还有潜水艇。
所以制造局员工已经有了一定的技术修养。
可惜天津前几年在八国联军期间受到的冲击很大,再加上李鸿章过世,天津机器制造局便没能重新开办起来。
周学熙在得知消息后,立刻带上一批天津机器制造局的人来找李谕。
周学熙是北洋的人,也就是袁世凯的下属,此前他们在一起去日本参加劝业博览会的时候见过面。
“帝师,再次见面,差点认不出您。”周学熙说。
李谕现在短发西装,明显就是两个人,于是说:“人是变不了的。如此小事,还要劳烦周大人您亲自跑一趟。”
周学熙说:“这可不是小事,现在津门之地都在议论你。”
李谕知道是关于和德国人争论的事情,说道:“我只不过做点正确的事情。”
周学熙说:“帝师简直堪称迎风的标杆,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帝师还是小心为妙。”
李谕想起今天崔公公的话,点点头说:“多谢大人提醒。”
周学熙接着道:“小心归小心,帝师也不用畏手畏脚。袁总督让我告诉您,无论如何,他都会支持帝师。”
袁世凯现在天津搞新政,也在大力搞现代企业。什么纺织工厂、水泥厂、矿厂、造纸厂的,兴建了一大堆。
但是技术以及产品质量方面只能算刚刚起步。
不过也算给天津的工业再次奠定了一些基础,将来周学熙能成为北方工业巨子,受惠不少。
虽然袁世凯后世风评不太好,但在清末一众大臣里,的确是个真正办事的能臣。
李谕抱拳道:“代我谢过袁总督。”
周学熙指着身后的二十多人:“他们当年都曾是天津机器制造局的工人,很多是干了十几年的老技工,并且按照唐道台的嘱托,我专门挑选了熟悉机器的。”
李谕说:“我只能再次说太谢谢了。”
周学熙说:“不用谢我,我今年刚刚奉命成立了直隶工艺学堂,专门培训技术人员,到时候可要多吸纳吸纳我的学员。”
李谕笑道:“人才缺得很,有多少来多少。”
李谕带着这批工人到厂区看了看宋嘉树进口来的设备,他们都是老工人,上手并不慢。
李谕也懂机械,拿出一些自己绘制的图纸,让他们依照图纸进行简单改造。
别看他们不会造机械,但当年天天检修制造局的机器,还是能够看懂图纸的。
李谕又留下了几个对机械感兴趣的学生,与他们一起研究。
回到家中,李谕提笔给爱因斯坦写了回信。
爱因斯坦最疑惑的是那个等号“=”,而且是特别费解。
李谕当然明白咋回事,于是写道:
“尊敬的爱因斯坦先生,您的方程实在是令人惊叹,简单而美,这才是物理学最迷人的地方。
但我想它并不是您信中所说是指的能量与质量可以相互转换,更本质的解释应该是在说明质量与能量本身就是同一样东西。
就像一枚硬币,它是一个物体的两个侧面!”
由于篇幅短,并且没有公式,李谕把它直接用电报的形式发去瑞士伯尔尼。
但即便短,关键点都说出来了。
话说“质量与能量是一种东西”这个观念非常炸裂。
多数人看到质能方程第一印象也大都觉得是质量与能量的相互转换。
甚至还有不少人有误区,认为爱因斯坦通过质能方程研究出了原子弹。
当然这显然不对。
原子弹1945年才有,而爱因斯坦1905年就提出了狭义相对论,二者之间差了40年,其间的技术迭代相当多。
当然狭义相对论确实为原子弹的研制提供了有力的理论基础。
但真要说起来,更应该归功于原子物理学的突飞猛进。
爱因斯坦对原子弹的唯一帮助,可能就是他本人曾经在1939年时给当世的美国总统罗斯福写过一封信,大概内容就是说要抓紧研究原子弹,要是被希特勒研究出来就不好了。
不过就算如此,美国政府也并没有重视。
最开始只给了原子弹研发6000美元,这点钱啥都干不了,连科研人员工资都不够。
后来是日本自己一拍脑门,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战略,干了珍珠港,才引起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