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琴说,
“x射线是一项非常有趣,又非常有未知性的东西,我还有很多相关研究要做。你的那篇论文我看过,非常有见解。”李谕来到这个世界,发表的第一篇论文就是关于x射线,从而引起了广泛关注。
李谕说:“教授是此中行家,您这么说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你提出的方法非常好,直击本质,”伦琴说,
“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继续这项非常有前景的研究?莫非受限于试验器材?”李谕说:“此前确实如此。”伦琴说:“如果是这样,你完全可以使用我的仪器,我愿意把实验室无偿分享给你使用。”李谕连忙说:“多谢教授,其实西门子先生也在柏林为我设立了一个实验室,器材上并不缺。”伦琴说:“这样的话,我想你可以继续发表更加伟大的论文了。”伦琴启发了李谕,他差点忘了,自己完全可以进行一些x射线的深入探索。
不管怎么说,x射线相关的研究目前是个大热门,李谕正好有一个很好的思路,也就是用试验证实当初自己在那篇论文中的论断,即x射线是一种电磁波。
方法自己很清楚,当初自己也在论文中提到了,就是利用晶体中排列整齐的原子进行衍射试验。
衍射是波特有的性质,如果能过做出实验图像,瞬间就是板上钉钉。——绝对是个诺奖级别的试验。
李谕说:“我会仔细斟酌先生的话,并且进行相关试验。”反正单光子试验都做出来了,同样是电磁波的x射线衍射试验难不倒李谕。
而且李谕脑子里更加知道这个试验关键的布拉格方程,即关于波长与晶体中原子间距的重要方程。
伦琴看李谕陷入沉思,顿了一会儿才说:“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够在报纸上见到一个惊人的成果。”李谕说:“教授对我也太有信心了。”伦琴说:“我仔细研读过你的论文,虽然有些数学方面的内容无法完全看懂,但我一直有一种物理直觉,能够感觉到你似乎在压抑自己。我无法确定是为什么,但我想你可以尽情释放出来,我最喜欢看到科学上惊世骇俗的事情。”德国人在整体上偏于保守和严谨,不过做科研就很有探索精神了。
李谕抱拳道:“多谢教授教诲。”伦琴愣了一愣:“这是中国的礼节?”李谕笑道:“没错,是表达崇高的尊敬之意。”伦琴竟学着抱了抱拳:“也表达我的尊敬之意。”离开伦琴的办公室时,李谕恰巧又碰到了那几个学生,他们刚上完课,看到李谕后立刻闪身一旁,投去了尊敬的目光。
李谕并不感觉到多好受,只不过澹然处之。尊严这东西,有时候很不值钱,但有时候也是最难挣来的。
吕碧城问道:“我们现在要回柏林吗?”李谕说:“不着急,已经到慕尼黑了,不如顺便去趟伯尔尼。”
“伯尔尼?”吕碧城没听过这个地名。李谕说:“我要去那的专利局注册专利。”吕碧城纳闷道:“为什么要去那?”李谕说:“因为现在全世界最‘厉害’的一个专利员,就在伯尔尼。”
“这么厉害,一定又是个像今天遇到的伦琴教授一样的人吧?”吕碧城问。
“额,他现在还是个临时工……”从慕尼黑去伯尔尼虽然不如到苏黎世近,但也并没有远多少。
瑞士是个盛行中立分权的国家,就连在自己国家内部也是如此,所以半个世纪以前,才会把首都定在了小城伯尔尼,一来位置靠近国土中部,二来能够平衡其他几大城市以及法语区与德语区关系。
差不多是个妥协与博弈后的选择。然而到了后世,很多人提到瑞士也不太知道伯尔尼,名气远远比不上苏黎世和日内瓦。
伯尔尼总体上还是属于德语区,要是都说法语,那李谕到了这也会变成一个哑巴。
伯尔尼的城市规模很小,李谕一路打听,很快找到了专利局。透过玻璃窗,李谕一眼认出了那个标志的爆炸头——年轻的爱因斯坦。
李谕和他年龄基本相彷,但爱因斯坦的这个发型属实是很潮流。李谕大摇大摆走进去,来到爱因斯坦的身旁,发现他竟然在上班时间摸鱼:他拿着笔在偷偷演算,内容很多就是关于
“光量子”,旁边还放着李谕前段时间发表的单光子试验论文。
“咳咳!”李谕假装咳嗽了一声。爱因斯坦太专注了,此时才意识到旁边站了一个人,他慌忙把稿纸塞进抽屉里,站起来说:“先生是要申请专利?”李谕忍着笑说:“没错。”爱因斯坦说:“请问是哪方面的专利,有没有相关的设计文件以及成果展示,这对专利快速通过将非常有益。”
“有的。”李谕拿出一个行李箱,取出设计文件和做出的传动轴差速器关键连接部位,也就是传动轴与一对行星齿轮连接的那段。
他自然不可能直接带一个汽车地盘过来,这个部位就完全能够诠释差速器的运转原理。
李谕解释说:“是关于一种汽车上使用的传动轴式差速器专利。”爱因斯坦看到有样品就知道很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