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实际的倾向。在目前的德国,裁军简直是痴心妄想,或许在某些政客眼中,会认为你的说法非常幼稚。”
爱因斯坦说:“暴力只会催生暴力。”
罗曼·罗兰问李谕:“院士先生,你愿意加入我们的和平组织吗?”
“抱歉,”李谕说,“我无法加入。”
“为什么?”罗曼·罗兰问。
李谕说:“因为这个世界有疯子。”
爱因斯坦说:“疯子不可能在大国成为领导者。”
李谕摊摊手:“那可说不准。”
爱因斯坦对和平的坚持一以贯之,虽然除了罗曼·罗兰外,还有其他学界大佬如密立根批评过他在这方面的观点有些“幼稚”,但爱因斯坦的很多话还是挺有预见性的。
比如1929年,他曾给犹太复国主义领袖魏茨曼说过:“如果我们无法找到一种方法与阿拉伯人真诚合作、签订公平合约,那么经过了2000年的苦难,我们实际上没有学到任何东西。”
这话放到一百年后都相当令人深思。
爱因斯坦这么热衷和平事业,自然和目前德国的局势有关。
小胡子蠢蠢欲动,经济危机让他的势力不断壮大,而且宣扬要为德国报一战的大仇。
早在他上台之前,德国社会就知道此人将来一定会扩军备战。
不过这些就不是李谕所能左右的了。
——
告别他们两人,李谕出席了一场小范围的量子讲座,组织者是泡利,这次的内容李谕非常熟:赵忠尧的正电子论文。
正电子的发现在科学界影响很大,各地的大学、研究所都在对其进行研究,毕竟是一个新粒子。
泡利讲完后,单独和李谕聊了聊。
“院士先生,其实我也做了一件理论物理学家不应该做的事情。”泡利有些无奈地说。
“什么事情?”李谕问。
泡利说:“我提出了一个人类在实验上永远也检测不到的东西。”
“你说的是中……哦,布莱克特实验中丢失的那部分能量?”李谕问。
“是的,我一开始的确想叫做中子,”泡利说,“但这个词语被您占用了。”
两人说的是1914年时查德威克发现的一个奇怪实验现象:一个元素的原子核发生衰变的时候,它可能变成一个新元素的原子核然后加上β粒子(其实就是β射线),但是查德威克测量发现,前后的能量不守恒了。
也就是说,原本的原子核A,在衰变成原子核B+β粒子后,前后的能量不相等。再简单点说,他觉得β粒子的能量少了一点。
即所谓的“能量失窃案”。
泡利继续说:“今年年初,我去哥本哈根,玻尔教授对此提出了一种假设,认为微观粒子只有统计上的能量守恒,单个的粒子或许可以不守恒。但这个说法太荒谬了。”
李谕笑道:“你绝对当面就反驳了。”
“这是肯定的!”泡利说,“总不能为了一个实验现象,就抛弃能量守恒!所以,我个人猜测,在β辐射中,还有一种人类探测不到的中性粒子,它非常微小,刚好弥补这部分缺失的能量。”
“确实够小,”李谕说,“按照质能方程,这个粒子的质量比电子还要小上百万倍。”
泡利说:“所以这个粒子或许永远都无法检测到,而一个永远无法检测到的东西,从一个科学家口中说出来就显得太不专业了。”
李谕认同泡利的观点:“不带电,不参与电磁相互作用,又这么小,探测起来确实有点难度。不过现在没办法,不见得以后也没办法。”
其实第一个提出可靠办法探测中微子的,就是马上要同李谕回国的王淦昌,他在1941年给出了办法,但那时候他身在战乱的国内,无法亲自做实验。
李谕又问道:“既然不能叫中子,你给它取了什么名字?”
“小中子。但我没有在公开杂志上发表过任何文章,”泡利说,紧接着解释了一句,“本来我还嘲笑狄拉克预言反电子,没想到真成了。”
看来就算“怼神”泡利,也不敢轻易预言新粒子。
李谕笑道:“小中子?太难听了,不如叫中微子。而且既然狄拉克成了,中微子也说不准,你可以写一篇文章进行预测。”
“随便吧,”泡利说,“反正也找不到,而且现在没有任何理论基础。”
就在泡大神说这句话后没几年,费米就提出了β衰变理论……
但即便这样,此后很多年还是有很多人反对中微子假说,包括狄拉克。
两人真是互相嘲讽,相爱相杀了:泡利反对狄拉克的正电子预言;狄拉克反对泡利的中微子预言。
至于中微子,要到1956年才被发现,而且还发现了三种。
中微子这东西虽然很难检测,但它却是宇宙中第二多的粒子,数量仅次于光子,每秒钟大概有上万亿个中微子从我们的身体穿过,其中最多的是来自太阳。
——
这次李谕是与王淦昌一同乘坐西伯利亚大铁路回的国,速度快了不少。
抵达上海大同大学后,马不停蹄就开始了实验。论设备,李谕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