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也喝了点酒,借着酒劲说:“先生,您为什么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
李谕乐道:“你这种大美人,要是天天伴在左右,谁受得了?”
近卫昭雪说:“那您就是在抗拒自己的心。”
李谕伸手比画了比划:“我在北大可是加入了蔡元培校长的八戒会的,不对,是五戒。”
“你……”
李谕推开她的手,决绝道:“止步吧,我走了。”
夜晚的风让她的酒瞬间醒了,一种失望夹杂痛苦的想法令其无法自持。
她彻底明白了,自己在李谕心中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李谕叫上一辆黄包车,对车夫说:“豫园,走。”
车夫尴尬道:“这么远?先生不在这儿玩姑娘?”
“玩你妹,”李谕笑骂道,“给你三倍车钱。”
车夫立刻来了精神头:“三倍我也跑不到,但中途可以找弟兄换班。”
——
次日,近卫昭雪向头山满和青木宣纯汇报情况。
头山满深表失望,但无可奈何:“或许是因为在上海的原因,等他去日本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青木宣纯则听出了别的意思:“我总感觉李谕这个人,虽然每件事都没有影响到帝国,但有时又可以掐住一条帝国的动脉。”
头山满说:“而且他对俄国的新主义表现得太平淡,甚至有一种欣赏的成分。”
近卫昭雪说:“昨天中村都督问过,李谕只是具有常规意义上的偏左思想罢了,毕竟他更大的身份是个科学家。整个科学界,大多数人都偏左。”
“你又在替他说话。”头山满说。
近卫昭雪说:“我只是阐述昨天的真实情况。”
头山满说:“不管怎样,我要先回趟东京,你几天后去趟京城,给坂田先生汇报;然后再去大连,与川岛先生接洽一下工作。”
“还要再联系川岛?”近卫昭雪不解。
头山满说:“在培养间谍和认清间谍方面,川岛先生一向是个人才。看来这些年我们做得还是不够,川岛先生是对的,只有中国人才最了解中国人。”